达成了某种协议,许多事也就没那么难了。

“今日与大人相谈甚欢,只是时辰不早,就不再叨扰了。”

陆苒珺搁下茶盏说道,两人心知肚明。

闻言,冉令起身,“微臣送殿下!”

府门外,陆苒珺抬手,“冉大人留步。”

“殿下请!”

登上马车,东篱也跟着进去,放下了车帘,冉令却还现在原地。

琉璃之音渐渐远离,直到马车消失,冉令才下令回府。

马车内,陆苒珺拈起一块香片放进炉中,不经意地询问出声:“你觉得,若我真坐上女君那个位置如何?”

东篱抬起头,“殿下若想,谁与争锋?”

“呵,可惜太多人都瞧不起我这女儿身啊,不仅如此,还会百般防着我。”

“殿下若想成大事,必然要有所牺牲,大兴周后既然能够以一己之力平定四方,奴婢相信殿下也能够再现盛世王朝。”

“是么……”陆苒珺眯了眯眼睛,也许,她也曾有过这样不输男儿的雄心壮志,可,这些都是在她没有遇见他之前。

总有那么一个人,在最合适的时候,来到你身边,陪你走出深渊。

即使无法忘记摔下深渊时的痛苦,却也能够在他身上嗅到阳光。

“表哥那边的事办得如何了?”卧在马车里,陆苒珺放松了自己。

“回殿下,该安排的人都安排了,这些人虽都不是什么重要之人,却也不可或缺,且日后也能慢慢培养。”

“是人就会有贪婪,有了贪婪就会背叛,这些人不可能一直听命于我。想要控制这些人,必然要有足够的利益。”

东篱赞同地点头,问道:“那殿下是要给他们抛下诱饵?”

“是鱼儿自然要用鱼食养着!”

似是而非的话让东篱瞬间明白了其中用意,她应道:“是……”

宫中,突然增多了事务的陆子媚隐隐有些奇怪,可,这总是个好消息不是么?

宫中的一切调度都要经过她,这是何等的风光?

可惜,不等她多高兴一会儿,便发觉了其中不妥。

虽说事事都与她禀报过,可那些都是经过陆苒珺同意的,而她不曾同意过的,即便自己说破了嘴皮也无人理会。

更可恶的是她还无处诉说。

原本宫廷内务由她来主持已是逾越了,若是再不知足,那吃相就太难看了些。

无法,任她再不满也只得憋着,而陆苒珺则是将重心放在了朝堂上。

已是年关,因着今岁大旱,百姓不足以丰衣足食。

朝廷已经对此做出应对之法,这就要继续辛苦在外奔波的彭希瑞与苏恒了。

这一日,天色大好,日头挂得老高,那灿烂的光辉映照得大地也为之绚烂。

陆苒珺摸着手中苏家递来的牌子,久久不语。

织云不敢揣摩其中纠葛,只得默默地立在一旁。

倒是东篱,看了眼牌子,道:“殿下若是不想见,那奴婢就去拒了?”

回过神来,陆苒珺将牌子丢下,“一个身怀六甲之人,突然进宫求见,我若是拒见,岂非太不近人情。”

更何况,她们之间还有一个苏家夹着。

无论如何,这徐五都是苏家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