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我……”陆含玉结巴了,惶然不知所措。

邻家嫂子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又为何不报警?难道这件事是……

贾小浪瞪大了眼睛盯着陆含玉,恐惧又惊悚的问道,“含玉嫂子,不要告诉我,你曾经亲手谋害了你的丈夫?而且将尸首丢弃在这口枯井之中?”

聪明的人脑子肯定不笨,似被言中了,陆含玉摇着头,抓住了贾小浪的手,激动说道,“小浪,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想弄死我丈夫,我……我是错手害死了他,事后,我很恐惧、很害怕,没有办法,才将他的尸首丢弃在了破庙后的枯井里。”

贾小浪的心似凉了半截,对眼前的漂亮女人刮目相看,完全没有料到邻家嫂子竟然还杀过人,杀的还是她的丈夫,不,此事一定有原因。

“你冷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你细细说来。”贾小浪没有害怕,还给鼓励,他看了出来,陆含玉无法承受眼前的一切,很相信他,才会对他吐露这些,再有,她做过他的座下骑,怎么可能放之不管。

陆含玉就知道贾小浪会理解,不会慌张,遂说道,“在一年之前,过春节期间,贾仁义回到了家里,可是在外面打工那么久,没有挣到一分钱,又欠了不少的赌债,回来就找我要,我不给,他对我又是骂、又是打,下手别提多狠……”

陆含玉受不了,将家里的积蓄给了贾仁义,谁知道,没过两天,他又输了一个精光,回到家又想要,不给,打得更狠、更毒辣,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但是,家里的确没有钱了,贾仁义不死心,打算把儿子小轩给卖了,黑市上,一个小孩,尤其是男孩挺值钱,他手中很紧张,经受不住诱惑,想要卖掉儿子,打死陆含玉也不愿意。

贾仁义说道,“不就是一个孩子,卖掉了,我们可以再生,如果不这样做,你的丈夫我就要被追债的砍断手脚,到时候你就要守活寡了,甚至被他们卖到窑子里去,傻婆娘,动动脑子,好好掂量掂量。”

贾仁义简直是禽兽不如,陆含玉作为妈妈的她,肯定不愿意把儿子卖了,何况小轩又乖又听话,当时就急了,和他争吵了起来。

贾仁义不是个东西,也不讲情义,又对陆含玉拳打脚踢,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咬人,被逼急了的她,慌乱之中拿起了一根凳子,乘着他不注意,一根凳子就砸了下去,谁知道直接将其打死了。

贾仁义没有了脉搏,呼吸也停止了,陆含玉被吓得半死,不知道该怎么办,乘着夜色,将尸首扛到了后山的破庙里,丢进枯井之中,事后对外人说,丈夫出去打工、挣钱了。

大家都知道贾仁义染上赌博之后,变成了登徒浪子,半年不回家是常事,陆含玉说的话没有人怀疑,更没有人发现她丈夫的尸首,她虽然挺害怕,害怕被人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时间久了,她慢慢坦然。

贾仁义不是一个东西,陆含玉早已对他没有感觉,死了还不是死了,守活寡也就守活寡,总比孩子被卖,总是被打、被欺负的好,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生活会渐渐好起来。

“什么?含玉嫂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贾小浪惊愕回道,不敢相信,真的不敢。

陆含玉点着头,愧疚、自责又难过的坐在地上,全身好似没有了骨头。

“你亲手弄死了你丈夫,又把他尸首扔进井底,在家里的人又是谁啊?”贾小浪手臂上直起鸡皮疙瘩问道。

陆含玉也不清楚,一万个没有料到,贾仁义会突然回来,而且不是冤魂,而是一个大活人,当再次看到自己的丈夫,她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差点跪下认错,但是她发现他有影子、有体温,没有找自己索命,不像是个鬼魂,她心安了,同时难受、不解了。

听完陆含玉的叙述,贾小浪整个人变得惶恐不安。

虽然《玄学》里面提到过还魂丹这种超乎人们想象的神药,成功炼制这种药,让人复活不成问题,难道说贾仁义的复活与遗失的《玄学》后半部有关?

还是说有人遁入了混沌状态,魂穿到了过去,改变了贾仁义的命运?不,这不太可能,因为在过去扭转一个人的命数,现实的人的一些记忆也会被覆盖,陆含玉不会记得亲手埋葬了丈夫,他的丈夫死了、又活了,不会不找她索命。

此事多半与《玄学》的后半部有关,它又落入了谁的手中?

贾小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想要获得《玄学》的那颗心,开始膨胀,同时担心了了,害怕该死的人还没有死,还“活在”扭曲的时空缝隙之中。

“小浪,你在看看井底下有没有尸首?会不会眼花,没有看清楚?”陆含玉声音颤抖说道,脸色也煞白,很是惊恐。

贾小浪紧紧的握住陆含玉的小手,给她温暖,期望能冷静、淡定,别太过紧张,说道,“这件事只怕不简单,你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全交给我,我来处理。”

“你打算怎么办?”

贾小浪沉默了,因为也不清楚该如何做,不过,像贾仁义这种人皮狼性的畜生,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是一种威胁,不可不除。

想要除去贾仁义,手到擒来,只不过此事关系到《玄学》后半部的行踪,不能茫然出手,贾小浪在沉思、在琢磨。

陆含玉也想冷静下来,就是办不到,此事已经超出她的理解能力,简直比见了鬼,还让她恐惧,等一会回去,还要和贾仁义同眠共枕,甚至还要被他侮辱、欺负以及吟唱《菊花残》,更是瘆得慌。

陆含玉脑海中不停闪现贾仁义死的时候的样子,后脑勺一个碗那么大的一个口子,双目突兀、满脸是血,还有不少蛆虫,白的、黑的、红的……爬满了他的脸,不,浑身上下都是,甚至还有老鼠、臭虫、蟑螂……怎么能够和这样的“人”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