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这是好机会!”

当李克用重伤的消息传到李克宁耳中时,李存颢等几人就有些激动。

“什么好机会?”李克宁面露不满,“兄长受了伤,现在不要谈其他事。”

“义父,就算是您不考虑,可李存勖会吗?晋王如今身受重伤,义父应该考虑一下了,谁说一定要晋王子嗣来承袭晋王,作为晋王唯一一个胞弟,义父也是有资格的。”李存颢怂恿道。

若是李克宁承袭晋王一爵,作为其义子的李存颢等人无疑就是鸡犬升天,地位就会蹭蹭直涨。

“话虽如此,可兄长还在,我怎么能考虑这些事?”李克宁有些犹豫。

他的能力是不差,但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做事优柔寡断、没有主见,有点人云亦云。之前李克用身体无恙的时候,他就跟李存勖争得比较激烈,现在李克用身受重伤,他反倒犹豫起来了。

“义父,提前考虑没有错,不能让李存勖那小子占便宜。”李存颢着急道。

“不行,我不能做对不起兄长的事。”李克宁摇了摇头,拒绝了李存颢的提议。

李存颢见义父如此犹豫不决,也有些不满,几个义子离开郡王府后,神色都有些不太好。李克用身受重伤,若是坚持不过去,关于谁承袭晋王一事肯定会提上日程,这关乎他们的利益,由不得他们不伤心。

“存颢,不如想办法从义母那里下手。”有人建议道。

“义母那里?”李存颢眉头微皱。

他们口中的义母并不是李克宁的发妻,而是其妾室孟氏,也就是孟知祥的妹妹。李克宁的发妻早已病逝,孟氏虽然为妾,但却为其生下一子———李存瑰,名为妾室,实则是女主人。

之所以他们建议从孟氏这里下手,是

因为孟氏刚强骄悍,李克宁很怕她,对她的建议也都比较听从。既然义父这边走不通,自然得走走夫人路线。

“目前的情况,只能让义母去劝劝义父。而且义母的兄长孟知祥也是朝廷的户部尚,若是能得到孟知祥的帮助,义父成事的可能就会更大。”

李存颢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道,“看来目前只能这么办。接下来,我们也要找机会劝义父,但私下也可以让各自的夫人去郡王府找义母,做做义母的工作,若是义母答应,义父肯定愿意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几人觉得李存颢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反对,同意走夫人路线。

就在李克宁这边得知李克用重伤的消息而不知道如何应对时,李柷也知道这个消息。

当然不是前线的将领直接告诉李柷的,而是李存审也派人偷偷给张承业传了信,好让张承业有个准备。张承业得知这个消息,虽然很是震惊,但也不敢隐瞒,便告诉了李柷。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柷,也很震惊,甚至有些激动。

李克用在前线受了重伤?

这可是天赐良机,但目前他不敢确定李克用的伤势如何,也不敢擅动。

“枢密使,晋王乃国之重臣,等其回来,一定要找最好的太医给其诊治,让其早日康复才是。无论病情有什么变化,一定要及时告知朕。”李柷想了想,吩咐道。

他此时不能表现得太招摇,毕竟李克用伤势如何还无法确定。若是伤势并不重,他就白高兴了;若是伤势很重,那对他来说就是天赐良机。

他目前也不用太着急,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办法。若李克用的病情不容乐观,恐怕李克宁和李存勖的矛盾就会激化,那个时候才是鹬蚌相争,李柷就打算当

那个渔翁。

别看他后面几天还是跟之前一样,有事没事往炼丹房跑,但都心不在焉,主要这事情太重要了。

李克用带着两万多大军回到太原时,已经是十二月,正值冬季,而且整个河东境内都下起了大雪。

虽然天气寒冷,伤口出现感染的可能性小了,但也延缓了伤势痊愈的速度,而且因为舟车劳顿,李克用一直高烧不断。等他回到太原的时候,伤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

若是之前,李克用重伤的消息只是局限于一小部分人知道,但他一回来,消息一下就传开了。一时间整个太原都人心浮动,他们都意识到李克用的病重会造成什么后果。

李柷本想亲自去看看,可为了不让各方注意到自己,他选择了让下面的人代他去看望一下。从各方面传回来的消息,李柷这才确定李克用是真的病情严重,很有可能命不久矣。

“柷儿,李克用病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