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召见了李嗣源的妻女?”

晋阳宫,听到这个消息,李存勖不禁放下手中忙的事。虽说他早已知道此事,但不代表他就不再干涉。

“不仅如此,圣上也召见了司空图。”马绍宏恭敬道。

“司空图?那个老不死的怎么突然进宫了?知不知道说了什么?”对于司空图,李存勖倒不是很在意,一个致仕的老头而已。

“殿下,我们的人打听不到谈的内容,只知道司空图是带着笑容出的宫。”

“面带笑容不是很正常吗?一个老不死而已,重点是李嗣源妻女那边,看来这个李嗣源是真的不打算阻止这桩婚事。”提到李嗣源,李存勖脸上就有些不高兴。

“殿下,李嗣源显然是有二心。一边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一边又让其他女儿嫁给殿下义子,说明他对殿下并不是忠心耿耿。殿下应该早做打算,若是将来李嗣源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可就晚了。”马绍宏趁机说道。

“你觉得如何处置他?”李存勖淡淡道。

“自然是调离右神威军,找个州刺史给打发掉,这样就能让他知道得罪殿下的后果。”马绍宏建议道。

“李嗣源两次大战都立

下赫赫战功,应该赏赐才是,这个时候把对方贬为一州刺史,你让军中将领如何看待本王?岂不是说本王没有容人之度?”李存勖摇头否决了对方的建议。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李嗣源不是他想解决就解决的,在他一众义兄中,李嗣源的实力仅次于李嗣昭,即便是李存璋、李存贤等人都不如李嗣源。

这个时候动李嗣源不是更把对方推到小皇帝那边去吗?

“殿下,可若是不调离李嗣源,他会成为殿下的一个麻烦的。”马绍宏一副为李存勖着想的样子。

他的确是为李存勖着想,李存勖是他的主子,他不为对方献言献策,难道还帮李柷不成?

“调离李嗣源不应非得贬他。”李存勖沉声道。

马绍宏不知道眼前晋王在想什么,不贬李嗣源,难道还给对方升职不成?

的确,李存勖正是想给李嗣源升职。

正月初七按照以往惯例是放假的。

在大唐元日(春节)、冬至并给假七日(节前三日、节后三日),寒食通清明给假四日,八月十五日、夏至及腊各三日(节前一日、节后一日),正月七日、十五日、晦日、春秋二社、二月八日、三

月三日、四月八日、五月五日、三伏、七月七日、十五日、九月九日、十月一日、立春、春分、立秋、秋分、立夏、立冬及每月旬,并给休假一日。内外官五月给田假,九月给授衣假,分为两番,各十五日。田假,若风土异宜,种收不等,通随给之。

这么看,唐朝的假期其实蛮多的。

因为李柷改了元日的放假时间,所以初七肯定放不成了,就成了今年开年后的第一次朝日。李柷也在想要不要延长春节,因为除夕到初六着实有些不仁道,都不够那些远的人回家。

占了初七这天假,要不补在年前,也让一些离家较远的人可以有时间回家。不过这个想法只能放到今年年末去实行了,现在肯定不行。

正月初七作为开年后第二次朝会,倒不是多隆重,毕竟相比于元日大朝会,规模还是差了很多。元日大朝会在京的九品及以上官员、各州刺史、各藩镇节度使以及什么番邦友人什么的,都会出席。

但今年因为李柷这位皇帝守岁耽搁了,元日大朝会推迟到正月初二召开的,别说跟盛唐时期的大朝会,就跟伪梁的元日大朝会相比,都差了很多。

没办法,疆域小、小弟少。

首先太原朝廷下辖的疆域不到三十个州,人口不足伪梁的一半;其次因为实力弱,周围的游牧民族并不对太原朝廷进行朝贡,基本去了伪梁的开封府。

好在今年因为柏乡大战的缘故,多了凤翔、静难、保大、义武和成德等镇的使者。对,只是使者,这些藩镇节度使并不会直接前来,都怕有来无回,谁也不是傻子。

元日大朝会虽然热闹,但因为参加的人太多,也不可能商议大事,更多的是走个过程,所以李柷对这个朝会并不在意。

但正月初七的朝会却不同,这是开年后的第一次常朝,出席的都是太原城五品以上的官员。至于那些刺史、节度使什么的,已经返回驻地,自然不能出席这个朝会。

因为是第一个常朝,所以朝会一开始,就陷入了热闹的氛围之中。

“陛下,天佑五年岁末虽然对两场大战中功勋卓著的将领进行了封赏,但臣以为不仅要对这些有功将领进行爵位上的封赏,也需要提升这些人的官职。”

朝会一开始,作为李存勖的铁杆支持者、吏部侍郎任圜就率先开始了发言,解开了天佑六年第一

次常朝的序幕。

“爱卿此言何意?获功之人皆是武将,这是兵部的事,爱卿怎么这么积极?”李柷淡淡说道。

“回陛下,吏部负责各级官员的任免,此事自然责不旁贷。”任圜不卑不亢地回道。

李柷也很好奇对方的真实意图,“爱卿不妨细说。”

“回陛下,臣以为右神威军大将军李嗣源在潞州和柏乡两次大战中所立功勋,除了爵位奖赏外,还应在官职上有所封赏。”任圜高声说道。

对李嗣源另加封赏?

听到这个建议,李柷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李存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比他更意外的则是李嗣源,他不明白任圜这是想要干什么,在这之前,无论是任圜,还是李存勖都没跟他说什么。

与其说任圜要干什么,还不如问李存勖想要干什么?

在场的这些官员大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位高权重那几人,大多都一脸懵逼。

“不知道任尚此话何意?是让金城县伯担任兵部尚,还是藩镇节度使?能高于大将军的武将官职,貌似也就这两个,难不成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一旁的赵观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话可谓挑衅意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