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他在那两个差役面前,装疯扮傻那会,那差役下手也真够狠的,那个木棒槌照着自己的腰间和肚子连捅了好几下。

虽说这些差役不是武功高手,也不能把他捅怎么样,但差役也比寻常百姓多了一项操练,下手的一股蛮力气,有一次直接捅到他一个穴位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下意识就想还手,但还是忍住了。

后来为了要这个木斗,他还要坐到木斗里面,事先把准备好的几个臭屁虫给捏爆了。

不然他也憋不出那么臭的大臭屁出来。

之后还要卖傻充楞,还要听着两个暗卫属下骂自己是‘傻子’还说自己的脑子被烧坏了……

这种屈辱之事,他以后可再也不想干了。

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那个比洗脸木盆还大两圈的木斗,子渡委屈地抱怨:“为了这个木斗,我今天可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这事儿你们可不许传回去,还有,这扮疯子傻子的活,以后我也不干了!”

“呵呵呵,好,我给你保证,以后人若是再有这种苦差事,我换个人安排。”看子渡这次的确气的不轻。顾梓晨不禁低笑出声,随口给他做了保证。

旁边那两个暗卫此刻也脱去了

身上的粗布短褐和下身的裤子,附和地说道:“是啊子渡大哥,你放心吧,日后这种差事,大不了让我们两个换着来。”

“行,这可说好了,下次要是还有这种装疯子乞丐的活,你们两个猜拳决定,可别找我。”

子渡伸手指着他们两个,一脸的义愤填膺,“都是兄弟,有苦一起吃,我都吃了两次苦了,下次得换一个人。”

听着子渡抱怨不止的声音,几个人又是低笑起来。

就这么笑了一会,顾梓晨率先止住笑意,从砖墙门口走了过来,看着放在巷子中央的大木斗,绕着走了一圈,视线也一直紧盯在木斗上面。

环视一圈后,顾梓晨停下脚步,看向提着木斗回来的那个 暗卫:“这木斗你提回来,可发现什么异常?”

那暗卫也恢复正色,思索了下,说:“木斗拎着就是寻常的松木材质,倒是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过好像拎起来,比寻常与这一样大的木斗重了一些。”

“重了一些?”顾梓晨微微蹙眉。

“属下并未从事过米行生意,对这些称重计量也不甚清楚,不敢十分肯定。估摸着重量不对。要不属下这就去家具店,买一个和这一样

大的木斗来?”这暗卫也不太敢确定。

毕竟他们整天舞刀弄枪的,对兵器还多一分了解。但是对于一斗、一斛这类称重单位,就不是很清楚了,只能依照以前的生活常识,估算一个大概。

顾梓晨也不在询问,走到木斗前,微微俯下身,单手拎起这个木斗,在手里轻轻掂了掂。

子渡还在卸妆,一边褪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边道:“主子,会不会……这些差役们今天拿的木斗没有做什么手脚啊,我看他们我木斗的时候,倒是给的挺痛快的,要是做了手脚,他们应该不敢给这么大方才是。”

“我看……他们只是普通的小喽喽,未必知道这木斗里的玄机。”顾梓晨微微摇头,“莫说是这些普通小衙役,就是一些已经在衙门里当差数年的铺头,也不一定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就连我,也是因为我父亲当时任职锦州巡抚时,处理了一起州内的一桩税粮贪污案,我这才知道原来收粮还有诸多门道。”

“原来如此。”子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走到木斗前,跟着一起观察。

就在几个人都认真观察的时候,顾梓晨忽然伸手,在木斗的木板内壁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咚地一声闷响。

木斗纹丝不动,并未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