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如今行为不雅,夜爬男人墙头,这本就有失礼节,既已犯错,就该承担做错事的代价。你与杜小姐相约,就只能作废。”

没有任何迟疑,顾梓晨果断拒绝了顾青青的请求。

“哥哥……”顾青青还是想挣扎一番,微微抬起眼,用期艾的眼神乞求地看向自己大哥。

“顾青青。”

顾梓晨却不给面子,直接连名带姓的喊出她的全名,微凉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坚决:“我刚才说的话,你若是听不明白,我可以再给你说一次,不过数量可就有变化了。”

“我我抄!”顾青青一下子就听出了言外之意,知道这事顾梓晨在威胁自己,要是自己还想卖乖耍赖,怕是十遍的女则就要变成一百遍了!

她是完全相信顾梓晨有这个意思的。

她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赶紧重新低下头弱弱地认错:“对不起哥哥,我的确失了大小姐应该有的分寸,像这种夜爬墙头的事情,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子曦。”

顾梓晨听完了顾青青的认错,却不理会,而是开口跟一直跪在地上的子曦说话。

“奴婢在。”

子曦赶紧应声,但

没有主子的开口,她也没有贸然起身,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给顾梓晨行大礼的模样。

“子曦,既然我的妹子已经知道错了,那这次就先饶了你。若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你就去暗卫营的暗室里呆两天吧。”

“奴婢知错,谨记主子教诲。”子曦的头埋的更低。

“带着青青回她院子里休息吧。”顾梓晨一甩长袖。

子曦道了谢,快速从地上起身,顾不得去拍站着尘土的裙子,直接拉上顾青青的胳膊:“小姐,野生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嗯嗯。”

顾青青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快速瞅了顾梓晨一眼,怏怏地跟着子曦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等走到僻静无人的一处过道里。

顾青青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环顾四周,仔细查看一番,确定自己大哥没有跟过来,才舒了一口气,抓着子曦的胳膊小声抱怨:“子曦,你不是回武功吗,怎么刚才我大哥出现,你也不见提前提醒我一下。”

“小姐您可高看奴婢了。奴婢的功夫还是少爷教的呢,在少爷面前哪是对手啊。少爷轻功甚妙,奴婢刚才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子曦眼帘下垂,说话也颇有几分委屈,“幸亏少爷还着急回去跟夫人谈事,不然哪有这么简单就放过咱们。明天小姐你还是老实的在房里抄写《女则》吧,偷溜出门就别想了,再被少爷发现一次,奴婢可真的要被责罚了。”

这次,主子发现她纵容小姐胡来,也只是罚她在地上跪了一会,口头训诫一下。

但若她还敢这样放任顾青青,下次可就要去暗卫营里受罚了。

没想到子曦一下子将自己肚子里想说的话都猜到,顾青青无奈的瘪瘪嘴,“那好吧,我今晚就抄写。早些写完,早点交差。”

“嗯。”

顾青青又小声道:“对了,等下你帮我去找清怡姐姐传个话,就说明天我不能陪她一起去集市了,她若是问起原由,你可别说我是因为爬墙受罚,就说我是……”

子曦跟在顾青青身边也有一年了,瞬间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主动接口道:“就说您是夜里吃错了东西,身子不爽利。”

“对对,你就这么跟她说。清怡姐姐一向通情达理,定然不会追究我爽约的。”

跟子曦交代完这些,顾青青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继续沿着过道

往自己院子走去。

……

寝室里烛光昏暗。

因为临近休息,屋子里吊在房顶的宫灯已经熄灭了四盏。

房间里只剩下一只小几上的烛台在散发出昏黄的亮光。

整个寝室都无比幽暗。

秦月夕已经躺下,正要休息的时候,顾梓晨却已经裹挟着一丝夜里的凉风出现在了床前。

“给顾启东的施针已经结束了?”

一看到顾启东出现,秦月夕就明白怎么回事,从床铺上爬起来,挪了两个厚实的绣花枕头垫在脑袋下,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这次针灸的结果如何?顾启东没有吓得抓狂乱叫吧。”

顾梓晨站在床前,一边解开自己的外袍,一边缓缓摇头:“没有。也许是他真的很想尽快治愈,整个过程倒是能忍的很,只在拔针的时候叫了一嗓子。说是有一点刺痛感,但我细问,他又说察觉不到了。”

“让他仔细感觉的时候,却又不疼了?”秦月夕坐的笔直了一些。

顾梓晨轻轻颔首:“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还告诉我,来找你之前,他已经找其他大夫瞧过,那个部位都是无知无觉,不知冷热疼痛。我也正想问你,

这是何缘故?”

“他之前那个地方已经无知无觉,是因为……嗯,用我们现代医学来解释,就是,伤到了重要的神经,神经被剪刀扎断了,所以就失去原由功能,成为摆设。但他之前已经吃了三天加了灵泉水的药,而且那些药材还是从空间里种出来的,空间里出来的动植物,除了生长速度加快,就连药性也会加强。”

“除此之外,他还每天都要药浴,药浴的水含灵泉的量比汤药高多三成,就连他的饮食,茶水,那都是单做送来,里面也都是加了泉水的。那灵泉有去腐生肌,通经络活的功效,可能这三天已经在逐渐完善他被扎到的神经末梢,但还不明显。”

秦月夕单手摸着下巴,继续分析,“而你今天晚上试针,扎了十二个穴位,可能恰好加快了经络的连通,所以他才会在你拔针的时候感觉到刺痛。但经络再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加上他这个伤病已经有一年之久,断筋的经络,神经不止一根,所以仔细去触摸察觉,就又会失去感觉。”

“如此说来,为夫的技艺还算精湛,没有丢你这个师傅的脸了。”顾梓晨望着床上的秦月夕,嘴角慢慢一勾,也泛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