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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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通,好久不见。抬起头来,近前来坐。”
阿通抬头说:“相爷容光如旧,阿通深为庆幸。”
“不,我是老了。”
“相爷一点没有变,阿通才老了哪!”
“哪里,你还是同以前一样年轻貌美。”佐渡望着阿通说。虽是衣着入时,化妆也很巧妙,但不仅掩不住病后的憔悴,而且一眼而知她的心中蕴藏着苦闷和寂寥的心情。
“哟,相爷真会取笑。”
“哈哈哈,真是的。可是,咱们最后是在哪里见的面?”
“是在乌丸老爷的府上,那时相爷的好友兴秋殿下也在场的。”
“哦,是了。两年以前的事了。”
他们都沉浸在回忆中,谈了一会儿京里的旧事。佐渡当然知道阿通为什么来访自己,她唯一想探问的,就是武藏的事。但佐渡故意不提,他以为提起来反多为难,不知从何说起。
“阿通,我现在要上殿谒见君侯去了。你在我这里安心住下去,慢慢地休养。今夜倒要听你阔别已久的笛声啦。”
谈话告一段落,佐渡乘机站了起来。
他吩咐侍女带阿通到厅旁的一室去。那里配置着镜台等化妆用具,炉中生着熊熊的炭火,还有铁罐等全套的茶具。
侍女把床褥铺陈整理出来,说:“请躺着休息一会儿吧……有事请你随时招呼。”
侍女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退到邻室去了。
阿通对佐渡的殷勤、周到、挚诚的情意,不禁感极而悲,眼中热辣辣的。她在鞆津养病时,是寄居在下关的船行老板小林太郎左卫门的别墅中的,所以武藏战胜佐佐木小次郎的详情,很快便得到消息。
同时,回绝了黑田家的仕宦又踏上修业的征途,也传到她的耳中了。
“武藏的心情真是令人无法捉摸的。”
阿通虽未痊愈,还是挣扎着起来,拖着病后羸弱的身体,到小仓找寻决斗时曾充当武藏监护人的旧知佐渡家中来了。而在这儿——武藏也曾耽过几夜的厅旁一室住下了。
四
下午,从下关小林太郎左卫门的船行里送来装着阿通的替换衣服和手边用具的行李。
阿通是从鞆津搭小林船行的船先到下关,在太郎左卫门的店中过了一夜,第二天才上佐渡的府邸的。她的人缘极佳,到处受人欢迎、款待。奇怪的是,为什么唯有武藏竟会对她如此薄情。
得佐渡的温情,阿通恢复了旅途的劳顿,晚饭后换了衣服,打扮起来要侍女带去拜候夫人。
“请这边来,大家等着与小姐厮见哪。”
侍女领她进了客厅。佐渡换上家常便服,正在等着。
“怎么样,精力恢复了吗?”
“是的,多承相爷厚意……”
“家里的人都想同你相见,能不能吹笛?会不会影响你的身体?”
“不碍事的,今夜我会吹得大家都不愿听了才止,请各位品赏……”
“哦,那才有趣。”
两人都明朗地笑着说。
不久,夫人由侍女扶着出来了,阿通慌忙退到下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见面礼。夫人说的话,也是满溢着温情的。接着,悠姬也来了,她的目光冷峭。
佐渡开口说:“阿悠,你该已耳闻了吧,这位是千草种彦的高足——青出于蓝的吹笛名家、享誉京师的直木阿通小姐。”
“是的,早已闻名了。”悠姬的眼中闪过好奇的光彩。
“阿通,这是我的侄女儿阿悠,其实这只是避人耳目,实在是那位你也认识的细川兴秋老爷的小姐。”
“哎,兴秋殿下的……”
“唷,你知道家父……”
两人这才相对而视:阿通原是充满着厚意的;阿悠也不再是初见面时那种冷峭的目光了。
“那么,泽庵师也知道的吧?”
“是的。认识很久了。”
“还有光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