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躺在摇椅上,双目失神,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房梁,纯洁如斯,如果再挤吧几滴泪水,就更能体会唐安的悲戚了。

折腾了老半天,终于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弄清楚了,之前所料没错,唐安真的是穿越了,而且是元朝,一个汉人地位低贱如狗的朝代。

据钰莲所讲,唐家是滁州地界上比较大的商贾之族,经营着各色的生意,含括布匹、酒楼等,私底下还贩卖点私盐。当唐安听到贩盐时,一脸不可置信,历朝历代贩盐都是死罪,自己穿越到这个胆敢贩卖私盐的唐府,虽说一时半会没什么,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哪天贩盐的罪证被公诸于世,可是要杀头的!

正当唐安一脸担忧,把脖子缩地紧紧的,生怕官府来取自己大好的项上人头做尿壶,钰莲发现了唐安的担忧,连忙解释起来。

原来不仅唐府,还包括那个指腹为婚的刘家,甚至是滁州大部分商贩,从大到小、林林总总,做这贩私盐生意的,就不下几十家。每逢佳节,这些商贾都会给滁州的各级各类官员,送上豪礼美婢什么的,是以官商勾结成风,贩盐在这**的滁州地界,也就算不得什么罪名了。

唐安还了解到,唐府在这滁州地界,算是一等一的商贾之家了,自接任祖上产业,唐父,也就是唐大壮,经商三十余载,家境颇为殷厚,不说富可敌国,但祖祖辈辈累积的财富,不出意外,足够唐安花好几辈子。

唐安虽然很拒绝穿越,但是这诺大的家产,不由让他为之一振。本该注定做一辈子乡村教师,与家境丰沛沾不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自己成了暴发户、富家公子,既然没法穿回去,那么,好好享受上天馈赠的一切,岂不美哉?

想通其中关节,唐安反倒释然起来,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几分期待。

我是有着几千年化积淀的小蝴蝶,不知能否扇动历史滚滚的车轱辘呢?

唐安脸上充满了自信,但还是颇有几分不放心,还不忘问问钰莲:“唐府有几个少爷?”

“就您一个”

唐安笑得更加灿烂了,哈哈哈,钱,额滴钱,都似额滴......不出意外,唐安这辈子,就只要过着娇妻美婢的生活,坐等便宜老爹蹬腿,走马上任,接任祖业,好好做个富家翁。

唐安还在自顾笑着,外面却是来了一位青衣小厮。

青衣小厮在门外左顾右盼,好像是受了谁的命令,特地来监视唐安似的。

青衣小厮在门外徘徊了一阵,终是打开了嗓门:“少爷,老爷喊你去偏厅用午饭勒。”,说完,小厮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其状就像刚刺探到情报的间谍,立马回老窝汇报工作收获。

整理好思绪,唐安准备去迎接便宜老爹,毕竟,唐老爹是唐安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经济来源,好好讨好才是正道。

唐安初来乍到的,肯定是不知道偏堂在哪个位置,唐安不得不让钰莲带他过去。钰莲听闻要去老爷那,却慌了神,就是不肯去,生怕老爷要取了她的性命,最后,唐安不得不用“丢井里”做威胁,钰莲才不情愿的带着唐安,向偏厅行去,心里打着小九九,少爷怎么会要自己带他过去?

绕过n座假山,以及亭台无数,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主厅旁边---偏厅,唐安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家,耸了耸肩,大,太大了。

大步走了进去,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该面对的都要面对。

偏厅正上~位,坐着个中年人,两鬓微微斑白,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但又不失一分威严,一对牛眼恶狠狠地盯着唐安,就待冲上来,将唐安生吞了!

唐安心生紧张,想必这就是唐大壮了,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唐安疾步向前,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虽说不知这父子之礼该怎么个做法,但模仿电视里面的礼数,管他正确与否,长揖及地,总归是挑不出大毛病的。

行礼地同时,唐安不忘问候一声“老爹中午好啊”

唐父坐在上~位,好像压根没看到唐安一般,用鼻孔对着唐安,重重地“哼”了一声。许是用力过大,霎时,鼻孔里面,就好似射箭一般,几根轻飘飘的鼻毛,急速飞了出来,不知落在哪几盘菜里。

唐父毫无知觉,好像对自己的鼻毛剑法很是欣赏,继续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嘚瑟,妈的嘚瑟,这是唐安对唐大壮的第一想法。

我特么招惹你了啊,唐安理都不理会,见老爹不鸟自己,便直接寻了个位置,离唐父鼻孔较远,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手拉过钰莲,“来,坐我旁边”

钰莲忙道不敢。

此时,唐父鼻孔里又说话了:“哼,孽子,跪下!”

唐安懵逼了,妈的,好霸道。

这边唐安还未跪下,钰莲却是跪了下来,一个劲地求饶,什么老爷放奴婢一条生路什么的。

唐安怒了,动不动就跪下,难道这个时代的人,骨头就这么软?

唐安强势将钰莲拉起来,拍了拍钰莲肩膀,低声安慰了一番。

随即,唐安与唐大壮四目相对。

“不跪”唐安也扬起了鼻孔。

“嗯......再说一句?”唐父鼻孔更高了。

“就不”

现在不是四目相对了,其水平,已经上升至四个鼻孔相对,果然是父子。

忽的,唐父手中无端出现了一根木棒,多粗呢?能打断腿的那种。

就这么神奇,唐父就犹如变戏法一般,拿出打人神器,满屋子追着唐安打了起来。

“呔,孽子看打”,唐父鹰击长空,一棍打下。

“啊,老匹夫,敢打俺,操~你老母”,唐安不甘,嘴炮反击之。

唐父暴走了,怒火冲天,手中的木棍挥舞地更加生猛,狠狠道:“孽子,孽子啊,连你奶奶都敢骂,嗬,今天非得打死你个畜生、杂碎,啊呔,看打。”

“啊,草~你祖宗”,唐安吃痛,继续爆粗口。

唐父怒火中烧,一根棒槌抡得虎虎生威,势必要将唐安这畜生、杂碎击杀于棒下,如果条件允许,还要把唐安洗净,剥皮炖了,端上大盆的唐安炖土豆,在祖宗牌位面前虔诚地请罪,再说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什么教导无方、子孙不孝,特炖了,给祖宗们尝尝鲜,补补脾肾云云~~~

唐安很是怀疑,唐父有没有化,骂俺畜生、杂碎,那你是什么?老杂碎,老畜生?

哼,没化,哼,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