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阵仗呢?”宁远舟从房内出来,仿若王者,六道堂的卫队依次排成两列,气势十足。

“宁头。”众人呼唤。

长庆侯闻声也缓缓转身,令人意外的是,那个清冷的背影后竟藏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只是这眉目间透露出来的杀伐之气叫人不敢小瞧了他。

宁远舟斜睨了他一眼:“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吓唬谁啊?”

长庆侯李同光打量着来人,此人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但看打扮肯定不是梧国礼王,再结合刚刚那些手下叫他宁头,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六道堂堂主宁远舟。

李同光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怎么?你怕了?”说完,还邪魅一笑,叫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眼神、这气度真跟他的年龄长相不符。

宁远舟自是不会被他吓到,他没回他,只是眼神毫不闪避地回盯,论气势这一块,宁头还从没输过。

果然还是李同光先开了口:“你就是六道堂新堂主啊,我听朱衣卫说你不过是被拉来充数的,竟也能在这里做主?”

宁远舟还是没说话,嘴巴轻蔑地笑了一笑。

李同光继续说道:“既然你能做主,那你该清楚,本侯作为引进使,与梧国礼王这位迎帝使的地位应是相当的。我既已来此,他自然该与我见一面。若他避而不见,则是对我大安无礼。”

“是又如何?”宁远舟惜字如金,只是这气势不减半分。

长庆侯也不再多说废话:“要么你们请我进去,要么本侯自己进去。”说完他就作势要往里闯,堂内兵器抵制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他们进来。”屋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宁远舟听出来了,这是任辛的声音。

李同光也觉得声音耳熟。

宁远舟和任辛并肩作战过,他信任她。但这个长庆侯和鸿胪寺少卿也太目中无人了,让他们进去前他也要揶揄他几句:“你们这么想见殿下,让你们见就是了。只不是二位进去的时候还请屏息凝神,以免搅扰了殿下休息。我想贵国国主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开心吧!”

然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同光瞪了他一眼,鸿胪寺少卿跟着他径直往里走,宁远舟也暗示众人将兵器放下。

屋内昏暗,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立在屏风后面,李同光看着这背影有些许眼熟,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奇怪归奇怪,该有的礼数他不会少。

李同光行了一礼:“听闻礼王殿下身体抱恙,我等特来探望。”

“殿下还在昏睡,你们若想拜见,在此行礼便可。”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此话一出便将他们阻在了屏风之外。

屏风内隐约可见床上躺了一名瘦小的男子,男子双目紧闭却有不适。

鸿胪寺少卿上前一步行礼:“在下鸿胪寺少卿范东明,拜见礼王殿下。”

然后他趁机打量着床上男子的五官,眉目与梧帝相似,应当不是充数。

“在下略懂岐黄之术,既已来到此处,愿为殿下请脉。”范东明上前一步,被宁远舟用剑拦下。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礼王殿下的身体也是尔等想碰就能碰的?”屏风后面的女子怒喝一声走到前面来。

范东明岂愿受此折辱,他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胆敢在此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