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两位,想我了吗?”于十三探头探脑地打破了屋内沉寂的气氛。

“你怎么也来了。”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不要学我说话。”任辛白了宁远舟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二人倒是默契。”于十三在门口哈哈大笑。

“我看你和老钱打扮了一番才出门就知道你们定是要去金沙楼打探消息,你们不带我,我只好自己来喽。”说完他给宁远舟使了一个我是来帮你的眼色。

宁远舟回了一个:不要胡来的眼色。

于十三跟宁远舟比了个k,然后踏步进来,十分自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可堪比琼浆玉露了,也就只有在金沙楼才能喝到,还剩这么多,真浪费。”

任辛、宁远舟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看他想干什么。

“你们两个人说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说到底就是老宁吃醋了。为这你们还打一架,真是。”

任辛眼神探究地看向宁远舟,宁远舟有点慌乱:“于十三,你胡……胡说什么?谁吃醋了?”

“我胡说吗?是谁最近为了养身子连酒都不喝了?”

“谁说我不喝了。”宁远舟马上当他面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喝的太急还被呛了一下:“你看,这不就喝了吗?”

于十三看向任辛,然后用眼神示意:看懂了吗?他宁头什么时候中过激将法?他越想证明自己没有,就越说明我说的是真话。

任辛看懂了,但她是一个直接的人,于是问道:“你为什么吃醋?”

“咳咳……”宁远舟假意咳嗽,“什么吃醋?都说了没有。”

于十三看宁远舟就像看自己不成器的孩子,直摇头,然后还是憋不住出声:“他不是答应和你生孩子了吗?所以他才要养身子。”

“于十三,你闭嘴。”宁远舟怒瞪他。

任辛听的饶有趣味:“你继续说,别怕他,虽然我内力还没完全恢复,我们二打一还是打的过的。”

于十三瞟了一眼对面脸比菜叶子还绿的宁远舟,然后给了他一个我是在帮你的眼神。

于十三最后冒着被宁远舟一刀劈死的危险开口:“他不是生气你带殿下他们来这种地方,而是生气你说好了要和他生孩子,但是却还在这饮酒作乐,尤其是刚刚还出去了两个绝美妖童。”

“正常男人看着自己女人这样谁受的了啊?”他又补充。

任辛淡淡开口:“我不是谁的女人,我是任辛。”

于十三是个识相的,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要开溜:“好了,我就是路过。刚刚看钱昭扶着殿下和元禄回去,他一个人肯定照顾不了两个,我去帮忙。”

话音未落,他就脚下抹油开溜了,再晚一些他怕宁远舟的刀就到他脖子了,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靠宁头自己把握了。

屋内,宁远舟尴尬地喝了一口酒,他在想该怎么收拾于十三捅的这层窗户纸。

他一直都知道任辛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她有胆识,有谋略,武功还是上上乘,所以任辛说她不是谁的女人,这点他认同。

她本就是自由的鸟,不该去做那安于宅院相夫教子的事。

最后还是任辛打破了这份尴尬:“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是说你是因为妖童才生气?”

宁远舟走到她身边,轻轻蹲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是,他说的是真的。我是吃醋,我是在意了。你说的那种只生孩子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做不到。”

“我想和你在一起,做真正的爱侣,然后有一个爱的结晶。”

任辛脑瓜一嗡,这个场景她是没想到的,但她做白雀的时候见过。

宁远舟说这么多的意思无非是和他生孩子后,要她对他负责,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任辛想都不敢想,她有很多事要做,也有很多理想没实现,让她往后余生围着一个男人转,她做不到。

她其实很不理解那些在家里每天做饭等丈夫回来吃的女人,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将未来交给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而且娘娘也说了,不要轻易爱上男人,说明她也尝够了男人的苦。

更何况她今天只是叫了几个妖童作陪,还没干啥呢他就吃醋还这么大火气,她不敢想以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事。

于是她思索再三拒绝了:“我还是那句话,生孩子可以,但孩子我生我带不需要你负责。而你,我自然也不会负责。”

“什么真正的爱侣?你们男人的这种伎俩我见多了,先花言巧语将姑娘哄骗到手,玩腻了就随便找一个借口弃了,再去爱下一个。”

“我任辛不是你能玩的起的。”说完她将手抽回,然后起身离开。

出门时停了片刻,只飘来轻轻的一句话:“若你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生孩子,你随时找我,我们的交易仍作数。若再有其他想法,皇后的仇我自己报,礼王你自己教,宁大人自己想清楚。”然后她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飞走了。

宁远舟从原来蹲着的姿势直接改为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样子倒是像极了被任辛吃干抹净,还始乱终弃的怨男。

任辛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若再生别的想法,她就走了,天下之大也许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他们之间哪里仅仅是交易那么简单?明明同生共死过,明明是可以交托后背的关系,她又为何觉着自己会和这天下男人一样?

是她还不懂感情,还是他真的不值得信任,宁远舟一时觉得心更烦了,捏起酒壶就整壶灌了下去。

这都怪于十三那家伙,好好地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干嘛?现在他该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这段关系?

“于十三,尽出烂主意,你死定了。”宁远舟起身咬牙切齿地回去找于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