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村长两口子十分悲痛,一直在哭······”

“还有哪?”

“还有···,还有你耍威风,让他们迁坟的事······”

“公子······”

“好吧好吧,还有你放在布兜里的画卷,我看上面写了‘绘浮生’这三个字,想必是个法宝吧。”

澄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李望宸打量了下她的脸色,又说道:“想必昨晚你也是将窕娘放到了绘浮生里,让她度过了白天。难怪你昨日将我支走,不让我看,我若是有这么个神奇的法宝,我也会小心谨慎,不让它轻易显露于人前。”

澄凉还是没有说话。

李望宸却还想没话找话,丝毫没有被冷落的自觉,他说:“话说回来,这窕娘也是凄惨,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公公婆婆未必是真心对她,丈夫被杀害,唯一的孩子也被你拦着不让说话。唉,真是惨。”

澄凉终于停下脚步,看着他,说:“我是为了他们好,天道如此,只有遵循。”

李望宸也停下来,认真的凝视着她古水无波的眼睛。

他知道,她并非无情,或许只是因为她自幼在山中修行,没尝过什么人情冷暖,所以不理解人世间的亲情羁绊,悲欢离合罢了。

太上忘情,于她而言,或许真的就是无情。

李望宸看着她露出了怜悯的神情,说:“好与不好,都该由他们自己决定,不是吗?我们谁都没有资格替他们做决定。”

澄凉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她不喜欢他这个好像在同情她一样的表情。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或者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同情她。

她不喜欢别人对她的同情,更讨厌别人对她的可怜,这让她很不舒服。

但李望宸的同情,除了让她不喜,更多的是让她莫名感到慌乱。

但她很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清空,定了神。

她避开他的视线,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天命如此,不可违背。”

李望宸说:“我从不信什么天命,我只知道我的命运只会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澄凉说:“那若是你的决定会让你撞得头破血流,你还会希望别人在你做决定时冷眼旁观吗?”

李望宸又露出了那个从容惊艳的笑,他说:“即使头破血流,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会一往无前,坚持到底。”

澄凉看着他的笑容,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澄凉大概率只会觉得他自不量力。但是李望宸,她知道,他能做到,他也有这个资本。

李望宸见她久久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道长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澄凉摇了摇头,说:“我愿您无论未来如何荆棘,都永无自责后悔之时。我愿您无论前路如何坦荡,都能始终保有这颗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