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行事?”林晚泊问,“奉谁的命?”

羽林卫:“按照变法,没有另一半虎符,无法调动千人以上的军队。”

林晚泊看了看周围,别说区区一千人了,这架势,就跟要围剿什么犯下重罪的大魔头似的,少说得有三千人。

太庙负责监视小王爷的都是丞相的人,陛下看在丞相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下手,似乎也只能在太庙外进行刺杀,但王爷近来没做错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羽林军也绝无理由对他动手。

林晚泊没再与之争执,带着人走远了。

从太庙到皇室加冠的司礼堂要路过长宁街,不同于往日的车水马龙,长宁街一干二净,别说活物了,连一片树叶都看不见,百姓们全都被羽林军挡在两侧,表情各异。

这难道是要对王爷进行捧杀?

林晚泊站在客栈顶楼望着街道,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忐忑不安。

正在此时,客栈里有人小声议论。

“你说这世上除了陛下外,还有谁想要魏王的命?”

“想要魏王命的人可多了去了,怎么能数的过来?”

“比如说?”

“比如说临阳县令就很想要魏王的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个小小县令,哪里敢来檀京城造次?”

“啧,万一他身后还有其他大人物呢,这可说不准啊!”

林晚泊正听着,身边一人上楼,恰好与他擦肩而过,他下意识地瞥了那人一眼,心弦猛地一颤。

这男子粗衣短打,肩上背着一麻布包袱,从外貌上看极不起眼,但林晚泊轻而易举便可从那包袱的外形辨认,里面装的是连弩!

他两步并作三步,追了上去,那男子象是没料到会被人发现,肩膀被擒住后才喝道:“何人!”

林晚泊二话不说掀开那麻布包袱,一把木质连弩静静地躺在里面。

“你们有多少人!”他当即扼住这人的喉咙,问。

男子恍惚片刻,忽然冷笑:“你是子珩的人?”

林晚泊手指发力:“少废话,想活命就从实招来。”

男子因窒息涨红了脸,却仍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晚了!长宁街所有的高楼都已经埋伏了射手,子珩今日死定了!”

这则情报无疑是晴天霹雳,林晚泊却没慌,而是沉声问:“是谁派你来的!”

男子呼吸越发困难,双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臂,表情狰狞,可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觉得呢?”

林晚泊从这表情里读到了很多微妙的东西,立刻松开手,男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是陛下的人?”

男子呼吸渐渐平稳,只讥诮地看着他笑,不答。

林晚泊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拔刀将那连弩砍成两截,旋即疾步向楼下跑去。

男子看着他的背影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别忙活了,快去给你主子准备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