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认错了人(第2/2页)

很快来到有六扇门的空屋子，此乃基地各处通往大厅的入口，走廊的门即“颛顼”说的祭坛大门。六扇门平时都上着锁，开关在另一间控制室，需要用时才打开。开门的权限仅教主和圣护法具备。刚才当归来得巧，正赶上要举行入教仪式，才得以进入。

白袍教徒分别从五扇门离开，当归拉着楚楚，先择最少人走的一扇。他们向前行进，一路上遇到大大小小的房间，里面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设施，有的眼熟，曾在稷湖小岛的地下基地见过。两个基地的布局颇相似，都是叶脉状。

女娲教徒渐渐分散，每当遇见岔路，当归就尾随人少的队伍。他的想法很简单，万一暴露身份动武，人少总好对付些。

走着走着，前面只剩下一人。这条走廊逼仄窄小，三个人排成行行走，安静而诡异。

那人突然站住，转过身，白帽子后的双眼精光毕露，盯视当归。当归一惊，以为露馅，欲掀起袍子取百胜刀。

“方桐大哥，方英妹子，别来无恙。”那人开口道。

原来是认识三湖散人的熟人，当归迟疑，不知该如何应对。身后的楚楚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是少穆呀，不想在此遇见你。”

三湖散人独来独往，很少与其他修道者打交道。他们唯一的好友是黄少穆，后者同样在乌伦大草原修行，住处比较近。楚楚跟随桑素纹的两年中着实跑过不少地方，对三湖散人有少许了解，因“大哥”、“妹子”的称呼只适用于交情特别好的朋友，所以大胆赌一记。

那人果然是黄少穆，他摇头苦笑：“算起来咱们有两三年未见面，你们现下有空么，去我的房间聊聊。”

此邀请正好解决了困境，一则找个地方先落脚，免得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引起怀疑；二则借机打探情报。即使两下里说不到一起暴露身份，在房间内也是二对一的局面。

楚楚一口答应，黄少穆在前面带路，拐了两个弯，进入一条短廊。两侧是间隔相等的房门，黄少穆推开其中一扇。

屋子不大，作卧室布置，有一张床，桌椅和简单的家具。黄少穆进到自己的房间后并未摘下帽子，当归在庆幸的同时，越发感到这女娲教邪门。

“刘辉老弟可好？”在祭坛大厅中黄少穆听见了“颛顼”与当归的对话，因此没问人去哪儿了，只作问候。

楚楚回答：“他挺好，前几天我们还谈起你。”

“你们入教有多久？”黄少穆问道。

当归寻思，刚才他说两三年没见面，并且不知道三湖散人入教的事，于是编造说：“五个月。”

“烛龙考察了这么久？”黄少穆略带吃惊地说，“一年半前我推荐了你们，通常确定要招揽的目标后，外联部的考察期是半年。”

他的话中泄露出不少信息，楚楚顺势追问：“是黄大哥介绍我们入教吗，烛龙没告诉。”

黄少穆道：“按规矩这属于机密，互相之间不能谈论，但以咱们的关系无所谓。推荐你们后不久，我从外联部调到了内务部，不再参与招收新人，因此不清楚你们入教的时间。中午在膳堂吃饭时听见刘辉的公鸭嗓子和北齐郡口音，才知道你们来了。呵呵，入教五个月，感觉如何？”

三湖散人中，刘辉的语声有明显特征，吴氏兄妹的嗓子凑巧与当归和楚楚相近，黄少穆认出刘辉后先入为主，不再怀疑另两人。

女娲教用蒙面掩盖身份的规矩多少有一些掩耳盗铃，难以瞒过熟悉的朋友，至于像“颛顼”那样特征明显的人物，与其只见过几次面的当归都能看出端倪。

当归和楚楚被黄少穆问住，他们对女娲教一无所知，怕答错话。稍稍犹豫一下，楚楚含混说道：“还行。”

黄少穆误解了他俩的意思，以为是不满意，叹一口气：“是我办了错事，不该引你们趟浑水。当初烛龙介绍我入教时，满嘴大义和正道，天花乱坠。我又见识到圣护法的神功，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满心欢喜加入女娲教，想要做一番事业。可后来，渐渐发觉不是那么一回事。教内鱼龙混杂，目的多有不纯，有人是为了攫取权力，有人是贪图天神的道术，有人犯下罪恶为躲避惩罚。唉，将‘天神的道路’挂在嘴边，行的却是不义之事。”

PS：女娲教念的口号中有一部分改写自佛教本愿经，一部分改写自基督教，这不是我偷懒抄袭，而是与剧情有关。绝无影射宗教之意，请读者不要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