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刘在听她说,但是并没有回话。

糟刘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因为这是谍子死士的一门功课,少说话多听话!

所谓言多必失!

两人就这样继续烤火,天已经快亮了,酒糟刘又准备往炉火里添柴,女人拦住了他。“省点吧!十冬腊月的柴火很贵,我已经不冷了!”女人柔声说。

酒糟刘停了手。

起身走到里屋,拿了一件他自己的破棉袄,递给了女人代荷,女人没有推辞,很自然的接过来裹在了自己身上。

一股浓浓的酒糟味夹杂着酒糟刘的酸臭汗味,直冲进女人的鼻腔,女人不但没有捂住鼻子,反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笑了,笑的很灿烂。

这味道让女人欢欣雀跃起来!“真好闻!”女人代荷笑着轻轻的说。这句话是真诚的,这笑也是真诚的,酒糟刘能听的出来,能看的出来。

这是他十年训练的基本功夫。

一个人的每一句话后面隐藏着什么意思,酒糟刘都可以感知到。

是言不由衷,还是虚与委蛇。

是口蜜腹剑,还是笑里藏刀。

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从笑容举止到语气眼神每一个细节的综合,酒糟刘可以准确的判断推理出你是真实还是欺骗。

“我留下来给你干活吧!我不要工钱,你管饭就行,我什么都能干,我力气大着

呢!我爹的皮货都是我装车卸车。后妈只会描眉画眼的站在旁边看。等天气暖和了我就走。好吗?”女人代荷用恳切的眼神看着酒糟刘。

酒糟刘没有抬头,说了一个字:“哦!”算是允了!

“以后,你睡炕,我睡桌。”酒糟刘终于说了一句话。

女人没看他,“嗯”了一声。

就这样,酒糟刘有了一个穿着他的破棉袄的女帮工,来喝酒的酒客没有一个不取笑他的。

“酒糟刘,送上门的媳妇不要白不要,你要是不想要啊!你匀给我!我不挑食!”

“酒糟刘,你小子挺有福气啊!别人娶媳妇要大把的花银子,你一分钱不花,媳妇自动上门,真有你的,你平时拜

的何方神圣?告诉我,我也拜拜。”

“酒糟刘,你小子行,闷葫芦办大事,不肮不哈就把媳妇拐回来了!”

“酒糟刘,注意身体啊!这干柴烈火烧的太旺,容易伤身啊!”

对于所有的取笑,酒糟刘都不置可否,就在这一片取笑声中冬天过去。

春天来了。

关外的草甸子已经泛着薄薄的绿意,女人代荷已经习惯了小酒馆的生活,过得快乐而充实,每天从早到晚的忙,把小酒馆打理的妥妥帖帖的。

梅花开的时候还会折几支梅花插在小酒馆废旧的酒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