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惩罚有多厉害,虬髯男子见过不少,心中害怕,这才如此焦躁。

可是他还未走出两步,便觉得后背麻了一下,他急忙转身,下意识的往牢房里面一看,那铜柱子还在那里,那锁人的铁索,也安然无恙的锁在铜柱子上面。

只是,那个锁住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调转目光一看,发现那原本锁在铜柱子上的人,此时正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的看着他。

“你不给我酒,我只好自己去买了!”太白晃了晃手上的酒坛子,对着虬髯男子喝了一口,那虬髯男子面色一灰,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唉,可惜没个人陪我喝!”太白从牢房的窗口看着外面缺了一角的月亮,又畅饮了一口酒,“本来想找你的,可惜了,你不懂酒!”

太白提着酒坛子,背着手,漫步踱出了牢房,“哈哈,没人陪我喝酒,那就……对酒成三人!”

此时的扬州大牢,空空****的,似乎只是用来关太白一人。

其实不然,在之前,大牢里面可是有不少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此时大牢之所以空,要么,投了吴令光,做他帐下一员。

要么,变成了扬州街道随处可见的干尸中的一个。

太白提着酒坛子走出牢房,天上那轮缺了角的月亮,瞬间隐没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霎时间,数个人影,在扬州城的各处闪动。

阴盛而行,乃是夜行者的一个守则。月亮入云,阴之至也。

阴气盛极之时,能极好的掩盖住武者身上的气息,他们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太白亦是如此,几个闪身,便从牢房消失了。

大明寺,山门庄严,魏巍浩大。

而此时,原本该香火繁盛的大明寺,却是一片死寂。

整座寺内,没有任何的香火,只有绵延的火把,也不见任何的僧众,只有来往巡逻的海贼。

“你小子,倒是睡的安稳!”

站在大明寺内,裴老龟对背上昏睡的木玄骂了一句。

其实不是木玄睡的安稳,而是他内伤极其严重,昏迷不醒罢了。

“不过还好,若是鉴真大师不死,便能让你醒过来!”裴老龟又道了一句,这时候他忽然耳朵一耸,眉睫一动,瞬息之间便隐匿在了阴影处,毫无声息。

踏踏!

两声轻微的脚步,但在裴老龟听来,却是如此的清晰。

而且,他那双眼睛,早已使出了离朱术,看见那来人浑身气息沉沉如山,魏巍如泰山,便不觉眉头一皱。

“呵呵,这老小子来的还是快!”

裴老龟暗道了一声,这时候他又是一震,急忙一看,一个飘逸的身影,已经从外降落在了大明寺内。

“这小子,反倒比我慢了!”

如此,接二连三,数个身影,纷纷落在了大明寺了。

前前后后,总共来了七八人,都是当世高手。

这些人,一进入寺内,便找了地方躲起来。

而他们的到来,来往巡逻的海贼,根本无从察觉,这些人跟鬼魅一样,不是他们的能力能够洞察到的。

只是其中一个,裴老龟居然从他的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的内力气息,心里十分奇怪。

“看他轻功不错,怎么的没有半点内力呢?”裴老龟自言自语的问道,有点想不通,摇了两下头,便从阴影处飞身出来,开始在寺内的阴影中纵横来往。

裴老龟之所以如此做,是要搜寻鉴真和尚的所在。

今晚来的七八个人,都是冲着鉴真来的。而且他们此时也做着和裴老龟一样的事情,这七八个人,包括裴老龟在内,极有可能都知道各自的存在,但是却非常的和谐,似乎在有意避开对方,竟然没有半点重合和照面,各自心照不宣。

这大明寺,乃是扬州盛景,面积宏大,裴老龟在几个看起来十分重要的地方搜了一圈,却不见鉴真和尚的身影,几番下来,裴老龟不得不停下,仔细的琢磨琢磨了。

禅房,宝殿,经阁,这些地方都是大明寺最为重要的地方,吴令光的手下,把这几个地方守的水泄不通,十分的严密,可是都不见鉴真大师的踪影。

不仅不见了鉴真大师,那海贼贼渠吴令光,也不见他的所在,好像根本就不在大明寺中一般。

这让裴老龟有点纳闷了,难不成,这大明寺内,有什么密道密室暗格之类的存在?

“这有点不可能了,煌煌大寺,又非乱世,这些东西不应该存在的。”裴老龟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几经寻找,都不见鉴真和尚的踪影,即使是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何况,一直在大明寺镇守的贼渠吴令光,也不见踪迹,真的有点不寻常了。

想着想着,裴老龟便眉头一皱,又立刻舒展开来,暗自一笑。

“呵呵,既然如此,老子就陪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玩儿玩儿,看你们有多少本事。再何况,还不止我一个,还有几大高手陪你们,我看你南道盟,吴令光,也不一定玩儿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