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再随着随着一声恐惧一般的惊叫,一切尘埃落定。

天地、众人终于活过来了一般。

众人瞠目结舌,盯着舞台之上,木玄几乎衣衫尽毁,但如擎天柱一般立在台上,屹立不倒!

二斩折扬……

被木玄破了!

那可是陈玄礼的刀法!

二斩折扬!

怎么可能……

陈玄礼呆立在原地,金刀一霎儿落在地上,噌然一声,再度穿透了舞台,直插人地。

不过这一次,声音异常的杂乱,正如陈玄礼此时的心间。正如台下众人,正如李隆基,玉真公主,摩诘,晁衡……

呼……

一直提着心的玉公主,却身体一歪,一瞬间差点没了力气,脚下发软,不过幸好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木玄没事……

“陈前辈,承让了!”木玄一拱手,那根根似铁打的遒劲肌肉,分明的在日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吸人眼球,玉公主凝眸视之,瞬息又低头,脸颊飞霞,心间小鹿欢腾乱撞,身子怪异的热,那别样的感觉,一回神时才知,羞羞羞……

噌!

再一声激鸣的声音,眨眼之间,那把直插入地的金刀,再度回到了陈玄礼的手中:“你胜了。”

淡淡一声,陈玄礼说的极度的淡,但众人听来,却是如此的发沉。

“陈前辈,只是二斩折扬而已。晚辈听闻,前辈还有两刀,三斩桑林,四斩……”

陈玄礼目光一冷,转身将目光如冷刀一般射过去。因为说此话的不是木玄,而是一直在旁观战的摩诘。

哗!

晁衡此时收了长刀,哗然一声入了鞘,踢脚踏步下了舞台。木玄看着身上几乎尽毁的衣衫,以及那些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伤口,摇了摇头,自己一个纵身下了舞台去了。

天牢那边,按时间,该结束的应该已经结束了,拖了陈玄礼、晁衡,以及那摩诘如此长的时间,他们无暇救援天牢,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如此,一切都无趣了。

木玄一下台去,舞台之上便只剩下陈玄礼提着金刀,与那摩诘对面而立,如山岳对峙。

不知为何,即使在灼热炽烈的日头之下,众人也感觉到了丝丝入心的冷意。

这该是,陈玄礼与摩诘之间的杀气……

当当当……

不过呼吸间,电光火石,不过刹那,陈玄礼与摩诘,三次交手。只是三次,二人便回到原地,互相对立一会儿,摩诘一拱手,转身下了台。陈玄礼收刀,也是一拱手,从另一边下了台去。

在众人呆滞目光中,舞台便已经空空如也。

“无趣!”

玉真公主娇声叫了一句,觑了木玄一眼,一拂那轻盈的纱衣,踏步向岐王府外走去,摩诘急忙跟上。

“也是,无趣。”

李隆基仿佛附和一般,笑道一句,牵着贵妃的手,在陈玄礼的护卫下,走出了岐王府。

……

“吴大夫真好啊!”

傍晚,夕阳西斜。

在平康坊的小舍里,薛千树端着茶杯,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一下搁在桌子上,溅出几滴热茶,热气凌乱。

“不知礼数的丫鬟!”木玄指着薛千树笑骂道,他早已经换上了一身长衫,伤口也包扎好了。

“是是是,她没来的时候叫人家千树,她来了……我就是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