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阎望之却深受触动了一般,眉头深深的一沉,那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的握起了拳头。

“将军,人,带来了。”不出片刻,士兵再次禀告道。

仆固怀恩眼睛一眯,冲着营帐的门口轻轻一挥手,那营帐便大开了,李光弼和薛千树二人,正站在营帐的门口。

“是你们?”仆固怀恩声音发沉,似乎有些意外。

“是。”李光弼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双眼炯炯。

阎望之身体一动,眼神闪烁几下,看样子有些紧张,目光如刀一般的在李光弼身上上下扫动:“来着不善!”

阎望之叫了一句,使了一个眼神,那营帐中的士兵手上的刀抽出了半截,明晃晃的反射着光,他们的眼睛却看向了仆固怀恩。

仆固怀恩没有任何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表情,那些士兵根本不敢动。

“拿下!”阎望之急忙命令道,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些士兵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耸立在原地不动。

“他们是大唐的奸细!”阎望之更是急了,指着李光弼和薛千树,眼神冷峻。

“呵呵,阎老狗,你这个三姓家奴,还敢再次狺狺狂吠?我们要是大唐的奸细,你阎老狗就是大唐、突厥、回纥的奸贼!呵呵,这要是以后回纥这颗大树倒了,你怕是又成了吐蕃人的狗,南诏人的狗,只要给你骨头的,你便给他们当狗!”

薛千树一气痛骂,嘴皮子上断不饶人。阎望之胡子一吹,如何能忍这个小丫头片子?霎时间飞身而起,身形迅速而去,冲着薛千树一掌劈了过去,那手掌上紫黑之气,氤氲不断,缭绕其上。

大悲毒掌!

李光弼顿时心下一沉,脑中想起两年前,在回纥营帐之中,阎望之不就是用大悲毒掌偷袭了他,害得他身中黑煞剧毒,差点没命,即使保住了性命,却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望之,不要自不量力。”仆固怀恩坐在营帐之上,岿然不动。

阎望之哪有回头的意思?断然的便是一掌,劈向薛千树的脑袋,薛千树身子一震,可是刹那间又淡定自若。

只见李光弼右手一剑挡在阎望之的大悲毒掌与薛千树的脑袋之间,阎望之的大悲毒掌,不能再近半寸。

阎望之的手开始颤抖不已,几乎将浑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可是还是不能推开李光弼右手的湛卢。

“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阎望之气急败坏,阴沉沉的道,再一用力之时,之间李光弼那双冷眼一扫,顿时如刀一般,阎望之一时凛然,目光一散,急忙收起了掌来,往后一退,带着恐惧的戒备着李光弼。

李光弼此时却收起了剑,直直的踏进了营帐之中,全然不管阎望之的存在,熟视无睹。薛千树冲着阎望之做了一个极丑的鬼脸,也跟着李光弼进入了营帐。

一进营帐,李光弼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已经死透了的吐蕃使者。

“啊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怎么的杀了吐蕃使者!”李光弼没有开口,薛千树在一旁呵呵笑道,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金象公主那双妩媚的眼睛往薛千树身上一扫,眼神如针。

“小姑娘,是不是不知道祸从口出?”金象公主冷冷一道。

“老女人,我当然知道了!”薛千树双手往丰韵的腰肢上一叉,挺胸抬头,冲着金象公主讥诮一笑。

金象公主顿时眼神绝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