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咽了咽喉咙,不敢吱声。

“主上,魏岘传来密报,连宁港的货被劫了……”

连宁港的货?什么货?

萧砚步子一顿,“可有查清何人所为?”

“时间紧迫,还未查清,只让玉传了封信回来。”

孟卿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熟悉至极。

她上一世做皇帝时,萧砚便让溯舟常伴她身侧,美名其曰是护驾,实则是不分昼夜地监视。

此人又是萧砚的一把手,有时她尚且不惧怕萧砚,更怕的是这比萧砚更上一层楼的溯舟。

“让魏岘尽快查清。”

原来他这么早便在筹划着这一切了……

“是。”

萧砚见溯舟站着不动,眉间拧了一拧,“还有何事?”

溯舟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叙述。

“主上……”

“说。”

溯舟面色森冷,“主上今日为何要帮那小帝姬?属下认为,让小帝姬与长公主自相残杀,不正好合了主上的心意?”

孟卿陡然一惊。

自相残杀……

这个溯舟当真是阴险得很。

她躲在被褥里,仔细听着萧砚如何作答。

“此事,不是你能过问的。”

溯舟愕然看了看萧砚的神情,阴郁冷淡,竟藏着几分透骨的寒意。

“是。”

他低头不再追问,默默退了出去。

萧砚坐到桌案边上,翻阅着籍,一副与世无争的隐士姿态。

孟卿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偷偷从被褥里撇开一个缺口,好让自己不至于闷死。

幔帐轻轻摇曳,隐约瞧见被褥鼓成了一个小山包。

萧砚察觉出不对劲,扭头往榻上一望。

幔帐微垂,遮掩着瘫软的被褥。

他素来讲究,屋内任何陈设都必须按照标准调整,今日这床榻不像是他往日的风格。

那素净的幔帐被褥乱作一团,毫无整洁之风。

明显,是有人来过。

萧砚将轻轻放下,朝床榻上缓慢走去。

而在被褥中的孟卿,正鼓着腮帮子,想着萧砚怎么还不走。

他行至床旁,将素色幔帐轻微撩起,只见被褥微微晃动,好似有什么人被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