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那三年被压制的阴影,二来又是逼宫时他的狠绝果断。

这时候,斋内已经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外的孟卿了。

萧砚循着学生们的注意力看去。

一个粉粉嫩嫩的豆蔻少女站在门外,分明十六岁模样,面容却格外娇俏,犹如江南水乡里的美人,温婉端方。

见她不进来,萧砚眉间轻蹙。

“殿下,愣着做什么?”

这一声殿下,直接将孟卿拉回神。

她杵在原地,怔了半天。

萧砚见状也没了耐心,“殿下今日又迟到了,可知寸阴寸金,您已然耽误了旁人的时间,却还要站在此处,宛如一个木头。”

他竟然骂她是木头?

“太傅,我……”

“殿下若实是不想上臣的课,便禀了皇上,日后也不必再来。”

不必再来,也不必再见到他,那自然是好的。

只是,她还掌握着日后种种因果,便更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了。

孟家的江山已然在她手里丢了一次,这次断然不能再丢。

萧砚,她必然会好好地与他斗上一斗。

孟卿抬眸,神色认真严肃,“太傅,学生知错了,日后不会再犯。”

这一番话出自她口,萧砚自然有几分惊讶。

难以相信,这是一个草包小帝姬说出来的话。

但是他身为学究,也不能跟一个黄毛丫头过不去。

便道:“殿下知错便好,快先入座罢。”

“是太傅。”

孟卿听话地进入斋内,找到自己曾经的位置乖乖坐下。

斋内除了孟卿,还有三名公主,其余的都是大臣们送进宫来的伴读。

她做过皇帝,享受过人上人的滋味儿,坐在这样一个地方,心里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一阵怪怪的,还颇不自在。

甚至周围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异类。

“朝闻道,夕死可矣。谁能解?”

斋内静谧无声。

唯独最前方的孟蘅举起了手。

萧砚轻扫一眼,默默点了个头,孟蘅才从席间站起。

孟蘅即使身为公主,也十分尊师重道,对待萧砚,也丝毫不失礼。

她微微欠身,“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的意思是:早上悟到了真理,晚上死了也可以。”

萧砚敛下眉来,貌似对她的答案不是很满意。

于是他又道:“还有其他人能解吗?”

孟蘅颦了颦眉,一对绝美的柳叶眼朝四周不动声色的瞥了几眼。

周围的学子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站起来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