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害怕身边有细作,打探机密,所以往往买了新宅子,用上新奴仆后,便要来个下马威,让奴仆们心生畏惧,不敢肆意妄为,绝了吃里扒外的心思。

可自家这位小师兄倒好,竟是要细作正大光明的听他们说的话,甚至如果细作没听清楚,还得再向他重述一遍,而且还让细作不必恐慌,放心大胆的向前主家汇报,全了忠义之名。

这算是什么个事儿啊……

“你且去定国公府,把刚刚宝树说的这句话告诉我那位老哥哥,然后再回来复命!”

而在这时,秦昊看着曹真,沉声道。

“老爷,我不敢。您放心,不管您在府里说了什么做

了什么,我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对外吐露半个字。”

曹真一听这话,战战兢兢,只以为秦昊是在诈他,连忙摇头。

“胡说八道,我和老哥哥情同莫逆,事无不可对他言!你休得撩拨我们兄弟义气!”秦昊怒喝,然后看着谢宝树,沉声道:“宝树,把曹总管送出别院,让他去定国公府,把刚才的话,一句不落的告诉我那位老哥哥。还有,再叫几个奴仆进来,听我们的话,从今日起,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让他们知晓。”

谢宝树看着秦昊的样子,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缄默下来,摇了摇头,旋即带着曹真向别院外走去。

“曹总管,这是怎么了?”

外面一众奴仆看到曹真被谢宝树带了出来,一个个目光闪烁,好奇发问。

“老爷让我去把看到听到的事情,讲给国公。”

曹真神情古怪,小意回应。

一众奴仆傻眼,这样主动让细作去汇报自己言行举止的主家,他们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旋即,他们便神色闪烁,心中暗暗叫好。

既然秦昊不在意他们泄密,那他们又何必在乎,日后便把这别院弄成个筛子,任何消息都悉数外传。

“你,进去,听听我家小师兄接下来要说什么,等下曹真回来,你把听到的,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再让他去告诉定国公!”

谢宝树看着一众奴仆激动的样子,心中愤懑难平,手朝着名婢女一指,沉声道。

婢女闻声,吓了一跳,然后朝曹真望去,当看到

曹真点头后,立刻双眼一亮,欢天喜地的朝着秦昊等人的位置走去。

其余一众奴仆,尽皆满脸艳羡,恨不能自己替她。

定国公府留他们在此,便是要做细作打探消息,若他们带回消息,岂会亏待他们。

“日后,这别院,怕不是要如个筛子,吃喝拉撒的消息,都瞒不过定国公府。”

谢宝树看着这样子,心中愤懑焦灼,来气无比,手一挥,便将曹真赶了出去。

曹真走出别院,抬头看看天穹,摸摸脖颈,确定自己的确无恙后,心头一阵狂喜,然后疾步匆匆,向定国公府赶去。

曹真在定国公府多年,而且众人皆知道他是定国公放在秦昊身边的内线,见他回来,便以为是有重要消息,不由分说,便将他送进了府中。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定国公听完曹真的话后,目光闪烁,盯着他,道。

“千真万确!我临走之时,他还特意叫了一名婢女到身边,听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以免遗漏……”

曹真用力点头,信誓旦旦。

定国公心头剧烈跳动,闷哼一声,宛若兜心窝子被人打了一拳。

“他在故意如此,心中所图,便是要我这里得到的消息,真假难辨。他更是在向我示威,要我明白,他已知我心思!这少年,当真是好厉害的心术!”定国公心头悚然,暗暗自忖,旋即,仰起头,盯着曹真那颗满是苍然白发的脑袋,仔细无比的看了又看后,朝着外间沉声道:“来人,送曹真的头回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