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一阵失神,旋即哈哈大笑。

大秦并非凡俗国度,而是修炼立国,国中官宦,无论大小,皆是修士。

失火这种事情,放在凡俗,也就罢了,可在大秦,一院失火,竟然烧掉诸多政令,这简直匪夷所思。

除非,这场火是有意为之,同样的,被烧掉的那些东西,也本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之物。

只是,宁清风的政令,究竟是什么,竟然让政令院一把火烧掉?

“辛圣给了我们一封信笺,是当年宁院长邀请他来云都,主持物研院时所写。他说,小师兄你看过信笺之后,便明白了,不过,他要你阅后即焚,毁掉这封信笺,当做什么都未曾看到过。”

而在这时,云朵朵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封密封好的信笺,递到了秦昊面前,道:“这封信笺上,有辛圣施展的秘术,只有小师兄你一个人能打开,否则的话,若落入旁人之后,便会立刻化作飞灰。”

秦昊点头,接过信笺,伴随着一声嗡鸣,沿着信笺,倏然有流光出现,旋即,迅速化作了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球,盯着他的面庞,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仿佛是在进行着核对一般。

这眼球,给秦昊的感觉十分古怪,觉得它有如蠃鱼之眸般的妙用,可以勘破虚妄,直指本心。

假如自己这张面庞,是伪造出来的,那么手中的信笺,便会化作烈焰升腾,烧成齑粉。

“沙沙……”

而在这时,那诡异眼珠盯着秦昊滴溜

溜转了几圈后,倏然化作光雨,向四下飞落,紧跟着,信笺倏然在他面前展开。

秦昊捏着信笺,寻了个僻静位置,一字一字,细细观看。

越是看,秦昊脸上的神色便越是愕然,捏着信笺的手,在微微颤抖,沿着额头,汗如浆下,最终,竟是闭上眼睛,如在稳定自身的心神。

“我实在是太低估了宁伯伯,我不过是想做个上使罢了,他的胆子,比我还大,简直胆大包天!”

良久后,秦昊睁开眼睛,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信笺,然后喃喃道。

信笺的内容,很是简单,只是一封邀请辛圣前来云都的邀请信罢了,抑或,按照心中所说,是要辛圣来共襄盛举。

所谓盛举,便是宁清风坐上太常之位后,所布置下的一道道政令。

彼时之宁清风,意气奋发,信笺里言语间的豪气,与天玄院里那个被秦红玉呼来喝去的宁清风,简直判若两人,说什么要与辛圣联手,扫尽前朝浊气,一揽澄海清!

而他的政令,看起来,更是如刀入矛,字字带血,不过是旁人的血,准确的说,是世家勋贵之血!

信笺中所言之政令,其一便是院及道院,宁清风要收缴勋贵世家的绝学,以及他们所占据的灵地,尽数归于大秦,而后,在院之下,再设蒙学,广收大秦稚童入蒙学修炼,无论是勋贵世家,还是寒门学子,只要存在修炼天赋者,都要勒令进入蒙学和院修习,若不然,便要重惩,让天下再

无“上品无寒门”之事。

蒙学之后,经过遴选,优胜者,便可考入院,至于失败者,可加入士卒,或做其余事;而院之后,再经遴选,优胜者前往道院,失败者,或同样从军,或可入蒙学,教导幼童,或前往州城,辅佐城主;道院学子,可专心修炼路,或可前往云都各府为官,也可随心而为……

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横贯修士从幼年到长成的前半生,甚至,连带着后半生之走向!

这政令,让秦昊咋舌,若真按照宁清风之政令,天下将无寒门和勋贵世家之分,同样的,也将再无什么世家,只剩下一个大秦,或者说,大秦便将是最大的世家,各大院,便是这世家的分支,道院,便是嫡子!

除却这些,宁清风更计划设立物研院,要集天下炼器师,以能工重塑灵宝,制作各种制式的半灵兵等物,信笺中,他更向辛圣崇敬,若此法成行,仅以飞剑一道而论,大秦士卒,单打独斗,或许不是院或道院学子的对手,但只要数量叠加上去,同样的打出剑气,万千士卒联手,一人一道剑气,也可以覆山倾海!

而如果在能推演出士卒配合之修炼法,如双子秘术那般,一名名士卒联手,几人放在一起,或许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可如果是成千上百名乃至更多的养气境士卒联手,便能够战力滔天,可轻易灭杀天阳境,乃至化婴境的修士!

甚至,灭圣,诛神,也未必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