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张大狗给我拉出去,重打八十大板。竟敢在公堂之上,肆意喧哗,当真大胆之极。”吕县令呵斥道。

“听到没有,把……”张大狗本以为是要把方近拉出去打板子,在那里叫喧起来,当意识到被打的人是自己之后,又顿时惊慌起来。“别拉我,别碰我!吕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要是嫌钱少的话,可以再商量的呀!我再加五百两,吕大人,你不要打我板子…哎呦…”

“竟想贿赂本官,罪加一等,给我再加二十大板。”吕县令怒喝道,还真有点清官的样子。“方大…方大夫,呵呵,你看该怎么判呢?”

方近耸耸肩,也不理睬,径直向春蚕走了过去。

局势反转,众人都摸不清头脑。

春蚕还趴在地上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方近过去扶她,这才站起身来。

“方大哥,他们怎么不打我了?”春蚕附到方近耳边,好奇地问道。

“你这么可爱,哪有人舍得打你。”方近同样附到春蚕耳边,回应道。

“呵呵!”春蚕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想到这里是公堂,嬉笑是会被打板子的,又急忙捂住嘴巴。她才不信方近说的话,不过从方近嘴里说出的这些话来,她又喜欢的不得了。

吕县令当然不是因为春蚕可爱,才停手的。是方近拿出的那样东西,才让他改变了主意。

方近拿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方家祠堂里那块御赐金牌。在来县衙之前,他特意让春蚕回去一趟,拿的就是这个东西。

其实方近也不太清楚,这块御赐金牌有什么用处,只知道吕县令看到之后,立马吓得腿软,立马转变态度,变脸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张大狗因敲诈勒索被判刑,所有家产都判给了方近,弥补他的损失。

在清点张大狗的家产的时候,方近也被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张大狗这个乞丐的家产,竟有万两银子之多。这让他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张大狗是乞丐,还是他是乞丐。

方近认真算了一下,他如果正常开医馆的话,不考虑达官贵人给的诊金,一个月最多也就四五两银子,就以五两来算吧!

再去掉生活用度,一个月能省下三两银子就不错了。一年下来,就是三十六两,就算作四十两好了,想要挣够一万两银子,也要二百五十年。

也就是说,普通人从生下来,就努力挣钱,直到老死的那一刻,也挣不到一万两银子。中途还不能随随便便死掉,不然的话,挣的钱就更少了。

人家一个乞丐,却能攒下这么多钱,要是让大家知道,估计好多人都会无地自容。

好吧!方近承认,和张大狗一比,他才是真乞丐。

……

秋明县衙里!

秋明县的师爷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这些年来,他一直做吕县令的幕僚。借着吕县令的名头,收受好处,生活过的很滋润。但吕县令今天的行为,让师爷感觉,吕县令想要做清官了。

其实师爷也能理解,毕竟吕县令老了嘛,想给自己留下个好名声。可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以后的日子,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

看自己师爷踌躇的样子,吕县令问道:“有话要跟我说?”

师爷呲牙一笑,说道:“嘿嘿,没有!”

“真的没有?”

“老爷,我就是想问,你刚才明明答应那个张大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唉!”吕县令幽幽一叹,说道:“我也不想,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呀!”

“那老爷为什么还……”听吕县令这么说,师爷就更加不解了。

“因为方近的‘证据’呗!”吕县令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别瞎打听,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师爷看吕县令没打算做清官,顿时笑了起来,他以后至少还有钱拿。对于方近的‘证据’,他确实好奇,但也没问。因为他清楚,就算问了,吕县令也不会告诉他的,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