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月摆摆手:“礼的话,不是很贵重的收下,去房选个差不多等价的回礼。贵重的都退回吧。哦,对了,也给回个礼。”“是。”管家欣慰地看了林晚月一眼,就去处理各府送来的东西了。

用完早膳,正要出门。突然想到丞相夫人出行太过招摇,想换身男装出门,但原先自己买的那套锦袍留在了林府。谢韫轻的锦袍她穿着都拖地,只能让瑶琴借一套女子的锦袍借她穿穿。

林晚月和瑶琴身形相似,倒是不违和,反而这样干脆利落的服饰很适合她,玉冠束起高马尾,显得英姿飒爽,颇有巾帼之气。

百花宴顾名思义要上百种花品,除了应季该有的品种,寻得越多反季花品才是上佳。

走遍东街西街的花坊,寻到的品种都是中规中矩,往年都有的。对比之下价格合适,也就定下了。若要一些稀有罕见的,那得再去城南和城北看看。

“夫人,您这都走了一上午了,要不先歇歇吧。”夫人嫌马车不方便太惹眼,从城东往城西,城西折回城中,瑶琴可担心夫人累出个好歹,主子一定会生气,她可不想和阿九一样被罚去砍树。

不说也倒不觉得,瑶琴一提,还真是觉得脚酸得很。“也到午膳的点了,那就先去吃点东西吧。”

这间酒楼不比醉仙楼豪华,街上人流不多,风景倒不差。二楼的雅阁也别致的很,点了几道招牌菜和两碗米饭,让瑶琴一同吃饭。

“一会儿我们先去看下蜜饯糕点。”先把必备的都定下,再去寻一些提高百花宴品质的东西。

“呦,这不是我那表妹吗?”

林晚月抬头看去,就见苏赫川一身酒气,脚步虚浮的模样,不由蹙眉朝他翻了个白眼。

瑶琴立马警惕挡在林晚月身前,厉声道:“不得对丞相夫人无礼。”

苏赫川哈哈大笑,朝着身后几个醉醺醺的狐朋狗友气愤说道:“瞧见没,我这表妹如今可是丞相夫人了,攀上高枝了,连我这个表哥都不认了。”

“苏公子好大的脸,我娘只有一个兄长,姓白。可没有苏姓的亲戚。”林晚月冷睨一眼。

苏赫川想靠近一步与她辩驳,却被瑶琴用剑鞘抵住了胸口,当即发起了酒疯就嘲笑起了林晚月:“你成亲之时也不见你娘家舅舅来替你撑场面啊。谁不知道你娘当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男人,那等下作的人都被自家父兄给嫌弃了吧。”

‘啪!’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落在苏赫川的脸上。

苏赫川瞪大了眼睛,酒意被林晚月这一巴掌打的消退了几分:“你敢打我?我可是吏部尚的嫡子,你敢打我?”

“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林晚月说话时已经浑身都在发抖。

她可以忍受别人侮辱她。但绝不能忍受任何人侮辱她娘亲。

当初她娘亲就是受了明王威胁,为了保护她,才生生忍受了明王那个畜生整整一年的折磨,她都难以想象,她娘亲那样一个娇弱的江南女子是怎么煎熬了一年的。

苏赫川被林晚月眼神里阴冷的杀气,震慑了一瞬,转身看向那些看戏的人,心里觉得是在嘲笑他,从来没有这般失面子。

又看看了自己身后一群兄弟,林晚月只有主仆二人。顿时觉得自己底气很足:“我就说!你也是遗传到你娘那狐媚功夫,才把谢相迷得团团转吧,满京城的高门闺女不要,就娶你这个丑八怪,怎么?和你娘一样,床上功夫了得?”

瑶琴听苏赫川出言侮辱林晚月,就要拔剑教训他。不料被林晚月一把夺过手中的剑,狠狠地往苏赫川身上打去,虽是戴着剑鞘,没有砍伤见血,但林晚月这下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苏赫川打得差点吐血。

苏赫川毫无防备,被打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本以为林晚月会停手,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抬手落下,每一下精准的打在苏赫川的身上,偏偏避开脑袋,出不了性命之忧。

在酒楼对面的茶馆,三楼的雅间里坐着两个人,正好把对面发生的一切皆纳入眼中。

“这女子好生眼熟。”北禹此次来的使者是北禹的四皇子,蓝汐公主的四皇兄。

只见他一拍大腿,恍然想起了:“这不就是谢韫轻那个新婚妻子吗。彪悍的很啊。”北禹四皇子绝对是在夸赞林晚月,他们北禹的百姓有一半也是游牧生活,就喜欢这种彪悍的女子。

坐在他对面的人正是萧景之,他正在读苏赫川和林晚月的唇语,对北禹四皇子的话并没有很上心。

看出苏赫川在侮辱林晚月时,他的脸色已经阴鸷的吓人,只是一旁的北禹皇子也被对面的一幕吸引,而没有注意到。

“啊!林晚月,你疯了!啊呀!你们都是猪吗?看着她打我?都死人啊,给我打啊~”苏赫川疼得都站不起来,在地上蠕动着,向他的身后的那群富家子弟求救。

苏赫川的那群酒肉兄弟,都知道他是吏部尚的公子,为他马首是瞻,被他一吼,正欲上前。

瑶琴是御敌状态,时刻准备着动手,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晚月忽然停手,眼眸猩红,怒瞪周围的人吼道:“谁敢?”

想起眼前这女子是谢相的夫人,他们也都是跟在苏赫川底下讨生活的人,觉得没必要招惹当朝丞相,都选择了后退一步,继续围观苏赫川被打。

终于打得林晚月自己都觉得累了,才肯停手作罢:“苏赫川,今日我便教你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下次这把剑再落你身上,可就不带剑鞘了。”

苏赫川被打得动弹不得,除了一张脸只是痛苦地扭曲,浑身上下都被打得淤青红肿,指不定骨头都断了几处。

林晚月带着瑶琴正要离开,苏赫川对自己最忠诚的其中一个小弟使了眼色,只见那人迅速拿起身旁的长条板凳,朝林晚月砸去。

林晚月正从此人身边经过,速度之快瑶琴都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就要砸到林晚月的头上,‘嗖~’的一声,一个茶盏重重地弹在举凳之人的眼睛上。

茶盏碎裂的一刻,碎瓷片扎入眼睛,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