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照应

灵虚子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魔头，即使是对待自己的爱徒，即使卫子陌这个爱徒有着神秘的背景，但是如果他完不成他交代的任务，灵虚子同样铁面无私，要杀要剐都是自己一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灵虚门这二十年来，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只是这次任务事关重大，灵虚子也真是下了重注，只让卫子陌一个人来完成。

赵御医的名头不是盖的，经他一番打整，卫止陌积郁在心里的怨气和戾气倒是释放了不少，但是肩膀上的担子却越来越重。

他不关心盗花贼的事情，觉得白伊若煞费苦心的去夺回几粒花种实在矫情，他关心的是国家大事。

下山的时候，师父灵虚子就交代过，谏龙神剑事关汉室江山的安危，心里着急，就对颜子博和白伊若逐一拱手，道：“颜帮主，皮球兄弟，我们就此别过，止陌还有要事要办！”

“哎哎哎！”

白伊若顿时慌了。

“止陌哥哥，赵先生交待过，我们兄弟凡事都要彼此照应的。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看你的确比我高大，你就做大哥吧，做大哥的肯定要罩着小弟了。现在到了黔州，不管怎样，止陌哥哥你也要帮我把缠枝牡丹的花种夺回，然后我再和大哥你一起去南麓，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白伊若这回赖上了卫止陌。

卫止陌却连连摇摇头，去南麓寻剑的事情，是灵虚门的秘密，不可能让外人知道。

虽然雾隐门不是敌人，这个皮球兄弟也很可爱。但是师父灵虚子强调了，那谏龙神剑事关汉室江山，天下安危，此等大事怎么可能当儿戏。

于是断然道：“皮球兄弟的事情，自然有颜帮主他们相助；止陌的事情，皮球兄弟也不便插手，咱们就此别过！”

白伊若突然一把逮住卫子陌的胳膊：“哎哎哎，我都叫你大哥，你还皮球皮球的好难听！嗯……”

噘着嘴巴翻着眼珠，又说：“赵先生叫我若儿，你也叫我若儿吧……对了止陌哥哥，你不会不认赵先生这个二师父吧，他可是说了们兄弟要坦诚相待，彼此照应的，现在你居然就丢下我……”

“若儿……”

卫止陌笑了笑，心说：什么彼此照应啊？夺下谏龙神剑之后，我就要回东岳峰了，说不定又是十年之内不能下山，怎么能照应你呢？

一边的颜子博审时度势，也给白伊若**起托儿。

“卫公子搞错了！搞错了！老叫花子帮不上白少侠什么忙的。那个常侍就住在府衙里，有着重兵把守，我们根本就无法靠近。”

卫止陌很是懊恼！那常侍住在哪里和他又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几十粒花种吗？犯得着大费周章要死要活的……

卫子陌为难地说：“我怎么帮你啊，州府禁卫森严，我也不可能变成蚊子钻进去啊……”

颜子博连连点头：“卫公子说得对，我们是不可能冲进府衙去抓人，也抓不住那个常侍。不过，老叫花子探到一个消息，那常侍虽然不是正常男人了，却特别喜欢漂亮女人，走到哪里都会往有漂亮女人的地方钻……”

白伊若顿时大喜，一脸怪笑道：“这么说来，我们只需在这个城隍庙恭候便是了？”

颜子博不明就里，直杠杠地说：“白少侠以为那常侍是傻子，会主动送们来？”

白伊若一听，顿时为颜子博低劣的悟性倍感嫌弃。

她想表达的，并不是颜子博所理解的意思啊……

话不投机，白伊若也懒得阿赫颜子博这个老乞丐磨叽，她和卫子陌折腾了大半夜，赶紧趁着还有半个时辰的天黑眯上一会儿。

城隍庙的虽然破败，但是摆几张床的地方还是有的，只是叫花子们邋遢惯了，卫子陌和白伊若都有点不适应。好在破庙里生了几堆火也不寒冷，白伊若裹着厚实的皮裘随便在一张案桌上，卫子陌果然兄弟一般坐在地上，身子就靠在白伊若的身边。

白伊若想了想，胆战心惊地挪过半边裘衣，搭在卫子陌的肩膀上。

……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三刻，破庙里的上百号乞丐大多消失了踪影。只剩下六个人，分别是颜子博和两个小老头，还有三个壮汉，想必就是丐帮长老之类的领导层。

当然，门外还有十多个乞丐负责警卫。

白伊若和卫子陌是丐帮的客人，加上赵顺特别交代过颜子博要多加照顾，所以两人一醒来，大酒大肉就摆上了。奇了怪了，这丐帮的日子，原来比一般人家过得富足，吃个早餐都这般讲究排场。

白伊若和卫子陌酒足饭饱就要出门，却被颜子博即拦住。

“白少侠、卫公子，你们就在城隍庙里静候佳音，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丐帮弟子回来传递消息，那贼人的动向一直都在我的掌握中，白少侠要夺回花种，还得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

这感情好，盗花贼住在府衙里，白伊若自然无法动手，也无法进去侦查。丐帮什么犄角旮旯都可以明目张胆地钻，府衙门口也可以讨几个赏钱，他们要侦查盗花贼的动向，自然比白伊若方便。

城隍庙离城区不过十里路，一旦盗花贼出了府衙去了别的地方，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要行动起来也很快！

颜子博没撒谎，每隔半个小时的确有消息传来，不过都是同一个内容：那个叫做高士默的常侍一直就没有出过府衙大门。

转眼一天就快过去，白伊若有点熬不住了。

要是这常侍一直不出门，却把花种子交给其他人送到京城去，这该如何是好？

“不行！颜帮主，今晚上我得去趟府衙！”

颜子博闭着嘴巴垂着眼帘，不做声。

白伊若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白伊若要潜入府衙没问题，要出来也没问题。怕只怕他和高士默交起手来，吃亏的自然是白伊若。

昨天大哥神神道道地叫这小子为儿子，想必其中必有蹊跷。现在就算他不是大哥的儿子，也是大哥旧爱的爱徒，大意不得。

于是沉吟道：“也可以，今晚我就和你钻一趟府衙。”

卫子陌嘴角一扯，看着颜子博一身破衣服下肥硕的身躯，想象不出他飞檐走壁会是什么样子。

轻叹一声，无奈地说：“也罢，今晚我就和若儿去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