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蛰伏民间

等杨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一年的漂泊经历，杨绍云和汪奴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但是两人还是不明白，杨立为什么会成了王莽的心腹。

“孩儿，你怎么就到了大司马府里去了？”

于是杨立就讲自己在客栈里遭到陷害身陷囹圄、险些冤死、幸得王莽出手相救的经过说了一遍。

汪奴就顿时惊诧不已：“难怪……咱家就一直纳闷着，苟富贵怎么会突然遭此劫难？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要不是咱家及时出面，赵善人还真是……唉！”

一番话，又把杨立拽进了云里雾里。

“常侍，这其中……”杨绍云迷惑地问。

汪奴却卖起了关子：“此事先放在一边日后再聊，对了，绍云，你们父子怎么跑到少华山来了？”

杨绍云立即毕恭毕敬回答：“我得到消息，我的小儿子被人藏在了少华山里面，于是就赶过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们。”

看着汪奴，心里多少有些怨气：“我这个孩子是不太懂事，但是他刚刚也说了，也是为了寻找他弟弟才对常侍无礼的。常侍的金刚掌天下无敌，要不是绍云及时赶到……”

“咳咳！”

汪奴尴尬地咳嗽两声，急忙把话题转移开：“你的小儿子，怎么会在少华山呢？这少华山……对了绍云，江湖上你的那些兄弟，还有多少人可以组织起来？”

杨立一看汪奴在装傻，甚至还岔开了话题，心里的怨气又升腾起来。

“汪常侍，我曾经进过少华山里面的那座宫殿，我的弟弟就在里面……”

“哦？”

汪奴惊讶地说：“你也进去过？你的弟弟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是在里面做护卫吗？”

其实汪奴真的不知道小皇帝就是杨绍云的小儿子。

这事虽然是他的主张，却不是他亲自操办的，主要经手人是卫夫篱和闵先生，执行人却是卫子陌。

杨立的火气顿时既蹿上来了，但是当着父亲的面却不好发作，闭上眼睛，一脸痛苦，艰难地咽下一口恶气。

杨绍云见状，心里也担心小儿子，于是看折中地说了一句：“汪常侍，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汪奴却直接绕开话题，对杨绍云说：“这事也是日后再议，咱家问你，你现在还能着急多少兄弟？”

杨绍云这才想起，经杨立一打岔，自己就没有回答汪奴的问题。现在一听汪奴问自己又多少兄弟，顿时兴奋起来：“常侍的意思，现在要启用龙骠营了？”

杨立在一边万分迷惑：龙骠营？这些年在江湖上隐约听到过这个呼号，好像是百多年前皇帝的私人武装，难道父亲……

汪奴低下头，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唉……当年，武帝之后，算是国泰民安了，但是太平天下，朝廷就逐渐冷落了龙骠营。毕竟龙骠营是特殊历史背景下的产物，宗旨就是为了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杨绍云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我们也是理解的。我们退隐江湖，也是大势所趋。谁知到以后的皇帝会怎么看待、对待龙骠营死士呢？”

汪奴点着头说：“是啊！当年，八千死士奉营首之命潜伏民间，但是心却挂着朝廷。现在朝廷风雨飘摇，的确到了启用龙骠营死士的关键时刻了。我以为卫尉大人都秘密召唤你们了，但是却一直不见他有所动作，细想起来，还是谏龙神剑的缘故，找不到谏龙神剑，很多死士是不会承认卫尉大人这个营首的……”

杨绍云点点头，谨慎地说：“杨某倒是无所谓，有常侍和家父的这份渊源，杨某肯定相信常侍的说法。谁是营首都不重要了，只要常侍一声令下！但是其他人胡怎么看，绍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正如常侍所说，蛰伏民间的死士，还真就不一定会相信卫尉大人就是营首，毕竟老营首的失踪过于蹊跷，而那封血……”

“哎！你又胡思乱想了。”

汪奴打断杨绍云的话，说：“这个关键时候，龙骠营内部千万不要起内讧，卫尉大人已经够为难的了，现在做事都没有以前果断了，就是怕你们说三道四……”

杨绍云也感慨地说“是啊，我们隐身于江湖，倒是把很多事情置身外，只是苦了营首，在很多人不理解的情况下，在这般复杂的环境之下，也真是难为营首了。”

突然又问：“常侍，记得您曾经说过，当初老营首突然退隐，是因为他厌倦了江湖纷争，杨某就一直纳闷，作为龙骠营营首，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呢？难道老营首之前的老营首，在选人用人方面……咳咳……”

杨绍云不敢说下去了。

汪奴阴沉着脸，良久才回答：“过去的事情，留给历史去评说吧，我们做好自己，在自己的层面做到零瑕疵，足以！”

“在自己的层面做到零瑕疵……”

杨立默默地重复着汪奴的话，细细品味，对汪奴刮目相看。

“常侍，杨立向您请罪，之前误会常侍了，以为您是西域来的奸细……”

“什么，西域有奸细来了中原，咱家怎么没有得到消息？”

汪奴倒是不计较杨立的道歉，反而为他提供的情报惊讶了。

杨立尴尬地笑笑，说：“这些都是我听大司马说的，大司马还说，常侍……”

突然停住，心想自己已经误会汪常侍了，千万不要再挑起他和大司马的矛盾。

于是急忙改口：“常侍整天伺候皇上，宫中那多事，忙都忙不过来，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消息，大司马毕竟是在代理朝政，和常侍您关心的角度不一样。”

汪奴点点头，突然又笑了笑了，问杨立：“你刚刚说，以为我是西域来的奸细，所以就对我痛下杀手了？你这样凭自己的感觉行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啊？”

说完，就看了杨绍云一眼。

杨绍云也尴尬地笑着，替儿子解围：“常侍教诲得对，这小子这年吧实在太野了，当然当然，也怪杨某教子无方……栽下给常侍请罪……”

汪奴摆手摇头：“我不需要你请不请罪的……绍云啊，我是担心这孩子不够理智，以后做人做事会有差池！”

“对对对，立儿，还不谢谢常侍教诲！”

杨立赶紧给汪奴鞠躬：“多谢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