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赶紧说来听听,这个计划如何的缜密?”

闵先生点点头,认真地说:“也是天意,闵某是小皇帝的太傅,又是杨早的老师。闵某发现杨早和小皇帝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天资不必皇帝差,于是就努力将其培植成为新的皇帝……”

虞青衣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闵先生,不放过每一个字词。一听闵先生突然顿住,就感觉到闵先生的难言之隐和弟弟的生死有关。于是冷冷地说:“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我弟弟代替皇上去死了?”

闵先生愣了一下,毅然决然地点了头。

虞青衣突然站起身来,厉声喝道:“皇帝的命是命,我弟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龙骠营的宗旨,为了江山社稷不假,但是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啊!”

“放肆!”

杨绍云又开始对长子大呼小叫起来。

“父亲……”

虞青衣转眼望着杨绍云,忍不住悲戚加上愤怒:“我知道你对汉室朝廷忠心耿耿,但是你这样的忠心,不过是愚忠罢了。牺牲自己的骨肉去成就别人的伟业,你觉得你的人生还有意义吗?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还说什么拯救天下?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就是济世救人的大英雄,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丧命。这样的龙骠营死士,我杨立不做也罢……”

“畜生!如此忤逆的话也说得出来!”

杨绍云顿时怒火万丈,抬手就要打虞青衣。

“哎哎哎!”

汪奴在一边扯住了杨绍云:“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说明这孩子重情重义,没什么错!只怪闵先生还没有把话说清楚。对了虞公子,你先冷静下来……”

杨绍云恨恨地骂着自己的儿子:“虞公子?你连祖宗都不要了,还敢教训起为父来了?”

虞青衣怒气未减,和杨绍云针锋相对:“孩儿要不是怕丢了杨家的脸,这些年在外漂泊也用不着改名换姓了。父亲,你当真要为了龙骠营的理想,舍弃弟弟的性命吗?”

眼看两父子又要杠上,闵先生急忙打圆场:“大侄子,你先不要激动,等闵某把话说完。”

于是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接着说:“其实这个计划还是很周全,很缜密的,只要实施到位,早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从在杨家庄开始,五年来,老夫除了教导早儿一些治国理政的理论方略,还给他服用一种神药。”

“服药?服的什么药?”

这下,杨绍云也惊讶了。

闵先生点着头说:“不必惊讶!不必惊讶!什么药不重要,现在的重点是,早儿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了。就算早儿真的饮下了王莽送来的椒酒也无碍,何况汪常侍早有准备,到时候把椒酒换了就是。”

这样倒好,还真是几手准备啊!

“倘若王莽要采用武力也不怕,一是有汪常侍在早儿身边;第二还有其他死士在早儿身边。我们龙骠营的八千死士,到时候也会云集在城郊等候。对了大侄子,羽林军大都统卫子陌,也是我们龙骠营的人,你记得多和他接洽,到时候他也会带领心腹在皇宫里做接应。”

“卫子陌也是龙骠营死士?”

虞青衣不觉惊讶。

听闵先生的这个计划,的确还算缜密,只希望王莽不要太过聪明了。

众人的矛头都指向了王莽篡汉,这让虞青衣很是郁闷。

不管怎么说,王莽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苟富贵也在,但是他也说不清楚当初那起冤案是怎么发生的?

按照苟富贵的说法,当初是卫夫篱营救他出来的,卫夫篱自然是知道他是如何被冤枉的了。假如卫夫篱能将苟富贵被陷害的事情说得清,那么自己被冤枉的事情也许会有一些眉目。

只是卫夫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