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手脚绑缚,关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妹妹!妹妹!”

慕容冲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慕容瞳心中焦急万分,但很快角落里便有一道柔弱的声音回应。

”哥哥,我在这里。“

听到妹妹平安无事,慕容冲才稍微松一口气,可眼前的情况让他更加心绪难宁。

他们兄妹二人名义上是慕容家的继承人,可现在无官无职,无权无势,就是两只在家啃老的米虫。

在这长安城中,拿他们兄妹作人质,除了父亲慕容无忌会急翻天之外,怕是也威胁不到任何人。

可割鹿楼不惜当街行凶,触怒朝廷也要绑走他们兄妹,究竟意欲何为?

这时房间一角打开一道缝隙,光亮从外面射进来,照的慕容冲睁不开眼。

慕容冲偏头往旁边躲避,才发现慕容瞳跟月牙也被捆绑着靠在地板角落里。

慕容瞳借助光亮也看到了哥哥,正欲呼唤就被慕容冲摇头制止。

“你们绑我究竟想做什么!”

慕容冲输人不输阵,即便身处困局,依然保持住世家公子的气势。

自光亮处响起一道嘶哑难听的公鸭嗓。

“公子的嗓门倒是挺大,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慕容冲听到这种戏谑的口吻就来气,声音继续提高八度怒吼道。

“老子管你是谁!你他娘的知道我爹是谁吗?家父慕容无忌!”

公鸭嗓继续怪笑着传入到暗室中。

“呵呵呵呵,我不在乎你爹是谁,我们找的只是你慕容公子本人罢了。”

慕容冲闻言一愣,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就是个废柴纨绔啊!

不等慕容冲质问,对方已经继续说道。

“昨日慕容公子呈报给工部一封图纸,据传能顺利引黄河水入京畿,不知可有此事?”

慕容冲总算是明白过来,这么大费周章原来目的是这玩意儿,当即怒喝出声。

“你有病是不是?那图纸又不是我画的,你抓错人了知不知道!”

“噢?那敢问慕容公子,这图纸出自何人之手?”

慕容冲正欲脱口而出萧策的名字,突然又反应过来急忙咽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那张图是我在路上捡的,觉得瞧着新奇,就呈上去想骗取功劳,我也没想到真的会被陛下采纳啊。”

公鸭嗓对于慕容冲的胡扯半点不信,不再追究图纸的出处,转而换了问题。

“但慕容公子肯定是见过图纸的,那可否告知在下,这巨轮水车究竟是何等规模,又会建造在哪几条河渠之上呢?”

关中地区水系庞杂,由黄河主干道延伸向各个方向的大小支流不计其数,萧策在图纸上根据地形高低起落,详细标注了几条需要建立水车的河渠,只有连同特定的几条支流,才能平稳将黄河水引入京畿。

慕容冲为防止被工部追问,自然是仔细看过图纸的,而且对各处细节烂熟于心,但既然都知道割鹿楼的目的是破坏引水工程,又岂能如实告之?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封图纸我只是草草瞄了两眼,上面的内容早都记不清了,你还是自己去找工部确认吧!”

慕容冲吼完就在等对方的反应,这时却又听到一声粗犷的声线。

“跟他废那么多话作甚,直接上重刑不信他不松口。”

公鸭嗓显然常年跟这种世家公子打交道,轻飘飘的撂下一句。

“他现在把自己幻想成宁死不屈的朝廷忠臣,你越是折磨他,他的嘴反而会越硬,等在暗室里先关上三天不吃不喝,分不清昼夜时辰,到时候再严刑拷打,让这种锦衣玉食堆出来的膏粱子弟跟着咱们造反都可以。”

话音一落,光亮缝隙便砰的一声紧紧关上,室内重新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喂!别走啊!给老子留条缝啊!我有夜盲!”

慕容冲表情呆滞,黑暗中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不解,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

这些割鹿楼的人也太会脑补了吧?本公子不是硬骨头啊!你都不先威逼利诱一番,怎么就敢确认本公子不会招?这下可好了,得先被饿个三天,才能享受酷刑了,造孽啊!

慕容瞳身处无边黑暗中,心中惶恐惊惧,只能依靠在月牙的身边寻找渺茫的安全感。

月牙同样怕的要死,岂会想到平平无奇的一天,出门翻着画册唱着歌,突然就被歹人给绑了!

“妹妹你别怕,父亲肯定很快就会派人来救我们,得保存好体力,等待朝廷的救援!”

慕容冲柔声安慰妹妹,可慕容瞳并未因此而稍微和缓。

明明睁着眼睛,却无法看清身处何地,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在心中不断放大,导致从小身边最大危险就是萧策的慕容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慌,

慕容瞳只能攥紧衣角在心中不住祈祷,可越是危机的时刻,脑海里却越只剩下一个身影,皮肤苍白如雪,身姿挺拔如松。。。。

皇城永乐门,御林军兵卒尚未知晓城中的动乱,仍在按部就班轮岗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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