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日,所有的病患都走了,阿拉延宗正要收拾桌椅,来了一个人。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非是旁人,正是君再来客栈的伙计登拉即明。

阿拉延宗以为他要看病,便问道:”小二哥别来无恙,你也要看病吗?”

登拉即明左右看看,见没有别人,便凑上前来,吞吞吐吐地小声说道:“安拉少侠…神医,我不看病,我来这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阿拉延宗依然是面带微笑,再次问道:“是什么消息还要让小二哥跑趟腿?”

登拉即明又看看阿拉延宗,似乎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说道:“有人在散布传言,说阿拉少侠是朝庭通缉的钦犯。”

阿拉延宗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心道,糟了!这个消息一旦散布出去对他相当不利,在此将难以立足。便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散布的吗?”

登拉即明唯唯诺诺地答道:“是鸟城三虎,以及他手下的那帮混混儿。不过,据我所知,消息来源出自我们的客栈。”

阿拉延宗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段时间,我们客栈一下子住进了一大批人,像是做买卖的。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白须白发的白衣老者。几天前那群做买卖的全走了,只留下这个白发老者,他像是在客栈里养伤,没有走得成。

“就在昨天,我们那掌柜的不经意间说到,听那白发老者讲,阿拉少侠原来是朝庭钦犯,仗着武功高强,曾去刺杀国王。王城通缉他,待不下去了,才跑来鸟城的。

“我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对阿拉少侠非常不利。关于上次丢失马匹的事情我很愧对少侠,心里总是过不去。左思右想,趁今天有空,我便偷偷溜了出来告诉您。”

阿拉延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露声色说道:“谢谢小二哥,没事的,让他们随便说去吧。”

那登拉即明好像是还不放心,“也许是前段时间闻听阿拉神医,哦…阿拉少侠将白发老头打败了,把他打伤了,他怀恨在心,在造谣中伤污蔑阿拉少侠。”

阿拉延宗笑道:“小二哥能这样想,我已然是感激不尽了。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忙你的去吧。要不,在这吃个便饭再回客栈?”

登拉即明连连摆手,“不用了。那我就回了,回去晚了掌柜会责备的。”

望着登拉即明离去的背影,阿拉延宗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搞不清百里寻为什么要散布这种消息?如果他想捉拿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去报官,让官兵前来。

这个消息一旦传到官方,自然会有人前来过问。

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市恐怕是待不下去了。自己在这里行医,众多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名号。如果给冠以一个朝廷饮犯的罪名,这病实在是难以再看下去了。

可又将何去何从?

好容易在这里稳定下来,而且这里的瘟病患者越来越多,需要他的救治,需要他的处方来挽救。

然而,这一切好像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阿拉延宗望一望街边的垂柳,这柳树从他来时刚刚吐绿,现在正苍翠旺盛。这柳树见证了他为鸟城百姓义诊的一幕一幕,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充实和快乐。

回头看看这院子,这是师父曾经住过的。他都有过有朝一日将其买下来的打算,和乌拉之桃在此度过余生。

然而,这一切的幻想又要破灭。

这时,藤野之兰欢快地从院内跑了过来,“延宗大哥,天都黑了还不收摊吗?”

阿拉延宗这才回过神来,“收摊,收摊!”便与藤野之兰一起收拾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