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陆颤抖着双手,接过族长递过来的钥匙串,手指紧握成拳,捏着钥匙串,他内心震荡不已。

此刻没人能懂他有多激动,他上下牙齿打颤,支支吾吾开口,“松儿,松儿,早晨被人发现时,不是躺在那……污水里嘛,那个小医生利用扎针,让松儿从口中吐出来一些,正巧喷到了大哥身上,大哥一时没受得住那味道,味道这才散开了。”

后陆一边解释,一边给自己默默的做深呼吸,这钥匙串,早晚会让族长心甘情愿交到他手里的。

“不过,大伯你也别担心,松儿现在已经醒过来了,等他们把祠堂里清扫干净,我们出去就能看到松儿了。

到时我便替您去问清楚,松儿昨晚到底为何会掉进污水里?”

“查,这事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能白叫我孙儿吃了这么个大一个亏。”

后族长拐杖重重的一杵地面,门锁咔嚓应声而开。

后陆扶着后族长进了满是积雪的院子,从院子里积雪覆盖的厚度来看,也能看出,这院子已经许久没人进来了。

至少极寒之后无人前来。

“大伯,您放心,侄儿一定会严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胆敢伤害松儿的人,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再多上上心,村子就这么大,我不信松儿会自己摔进去。”

院子里积雪太厚,后族长年纪大了,一脚踩进去便拔不出来。

后陆只得顺着长廊,去到最近的屋子里,搬来了一把太师椅。

屋子陈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地下密道里的裴司遥,动作一停,而后听到上面有脚步声。

尽管她现在人在地下,还是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叫地面上的人听出什么异样来。

后族长看着破败院子里的几个废弃房子,他心中感慨万千。

从前过的太苦,如果没有那位贵人,他们后丘村如今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好日子。

思及此,后财朝着忙着扫雪的后陆招了招手,“陆儿,你也别忙活了,搬把椅子过来,咱叔侄俩坐下聊聊天。

想当年,你刚到我身边时,才那么一点点高,如今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后陆扫雪的手一顿,听着后族长口中那一声久违的陆儿和他提及的往事,他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他从小就被寄养在后族长身边,和后族长相处时间不比后阳这个亲儿子少。

从小寄人篱下,挨后阳欺负,受大伯母的冷眼,让后陆打小就学会了看人眼色。

他知道后财是这个家的天,所以他处处讨好这个后氏族长。

事实证明他打小看人的眼光就准,这个男人不仅是一个家的天,更是一个村子的天。

整个后丘村都听后财一个人的,那时后财才刚刚四十出头。

小小年纪的他和大他十岁的后阳一起被送进了族学。

一个村子的孩子,都在一个教室念。

每逢考试,后阳考50分,他就得考个9分,处处低他一头,日子才能过的舒服。

这么忍气吞声,童年过得也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