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座山峰让刑天感觉到一股极为古老的气息,就好像是活物一般,刑天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缓慢的脉动。从山体中流露出来的古老气息虽然稀疏,却是磅礴无比,就好像是一头真正的玄武,沉睡千年只待一朝觉醒,这一种气息或许平凡人感觉不到,可是刑天却可以捕捉到,而且非常的清晰。

“难道这真的是一只玄武?”刑天有点儿惊异,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他敢飞上山去,貌似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八千米的高度对刑天来说并没有难度。虽然空气稀薄,可是刑天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呼吸,外界的条件不可能挡住刑天的脚步,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刑天便已经登上了山顶。

山顶并没有像刑天想象的那般苍凉。在山顶上,已经开辟出一片空地,上面有一座小小的庄园,庄园中种满了梅花,在寒冷中绽放,瑕白胜雪。在梅林环绕间,有一间屋子,插在梅林间,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因其由白色的坚冰做成,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

刑天大步过去。

屋子简陋,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张由坚冰打磨而成的冰床,在床上有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孩子盘膝而坐,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泻下,把身躯的大部分给遮住,一张俏脸红润,光泽满面,长长的睫毛下星眸紧闭,坚挺的鼻梁精巧玲珑,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分外的和谐,她就好像是

一个仙女般,让人生不起任何亵渎的念想。不过诡异的是,在冰床四周,有着一个血红色的池子,池子里盛满了琥珀色的粘稠液体,液体蒸腾,一丝丝精纯到极点的能量从上面蒸发出来,便被女孩子吸了进去,女孩子每吸进一分,她体内的能量便浓郁一分,这种变化让刑天都有些瞠目结舌。

“你来了?”病床上的女孩子突然睁开眼睛,星空般的美眸中绽放着灿烂的笑意,她从冰床上站起来,三千青丝柔顺的青丝飘下,直接垂落到脚跟,两只可爱小巧的脚丫子精致柔滑,让刑天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两把。

“你是吴瑕?”刑天试探的问道。对于吴瑕的印象,刑天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梳着两条羊角辫,整天拿着棒棒糖哄自己的那个半大丫头上,看到眼前这个如仙女一般的女人,刑天还真的有些不敢确定。不过,据说整一座玄武峰,就只有吴瑕能够上来,应该也是她了。

“怎么?不相信?”吴瑕眸中蕴含着丝丝笑意,身体轻飘飘的飘起,三千青丝随风飘扬,身体已经落在了刑天的跟前,“想不到,一十二年不见,当初的小毛孩子,也变成大人了。”

吴瑕并没有那种冰雪仙人的孤傲和清寒,一看到刑天,那目光柔和的就好像邻家姐姐一般,脸上的笑容温馨而和谐。

“啧啧。”刑天摇头晃脑,瞥着吴瑕坏笑,“不错不错,吴瑕,女大十八变,当初的假小子,今天看样子,也算是一个小女人了吧?”

“什么算是小女人?”吴瑕莲步轻移,素手在刑天的脑门上轻敲,嗔道,“讨打。”

刑天和吴瑕两人分开十多年,再次见面,并没有那一份生疏,刑天反而觉得和吴瑕之间有着一种异样的亲近,那一种亲近发自

灵魂,难以觉察。吴瑕看着眼前的已经长大的刑天,眸中满是笑意,她也发觉到这一种亲近,不过她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反而听之任之。

“你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十二年啊?”刑天和吴瑕并肩走在梅林间,刑天随口问道。

“粗俗。”吴瑕笑意盈盈,“什么鸟不拉屎啊?小天,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还是这么喜欢热闹,说,是不是还经常跑去探春楼闲逛?”

“咳咳。”刑天瞥了她一眼,“小时候是谁要缠着我带她一起去来着?吴瑕,要不要我带你去?”

“你怎么不去死?”说道小时候,吴瑕脸上满是怀念,笑笑道,“咯咯,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

“是你不懂事。我已经很懂事了。”刑天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臭小子,懂事?懂事还敢带着我和吴篪还有刑日跑去那种地方?你还好意思说?”吴瑕笑骂道,“后来不知道谁被雅兰阿姨克扣了半年的零花钱,最后抱着兰姨的大腿哭了三天三夜的……”

……

一路扯来,刑天和吴瑕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温馨而难忘。

两人来到梅林深处,走到一处小亭子,吴瑕给刑天倒了一杯茶,“这是我炮制的雪梅茶,试试?”

刑天毫不客气的灌了一口,在嘴里盘桓了一圈,最后忍不住一口吐出来,“吴瑕,你这是什么东西啊?一点味道都没有,真搞不懂,真搞不懂,你小时候那么喜欢热闹,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的?”

吴瑕盘膝而坐,动作优雅,看着刑天,“你曾经对我和吴篪说过,想要成为强者,就必须耐得住寂寞。”

想起小时候,刑天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用来吭吴篪和我二哥的,这……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