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刚落地,便有两名巡视兵持刀跳出。

凤子倾担心他们出声叫来同伴,出掌欲捏住其中一人的脖子,被其以大刀抵住。

他刚想送出另一掌力,旁边那人却开口问道:“阁下可是为晋王而来?”

声音极轻,难为了这一莽夫学着家中娘子那般“细声细语”。

但凤子倾并不领情,五年谋士之位,让他本能地走一步脑筋便要跟着脱缰转一圈。

凤子倾恐其有诈,不愿开口,全力注视着前方挡路之人。

他那打出的风掌并未收回,与前面那人相互牵制,强力过了几招。

旁边那人见其不愿收手,再次说道:“我兄弟本是骁勇北营的杂役兵,曾获罪,多亏晋王所救。念及恩情,却无以回报。早想为晋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恨未有机会。”

说话这人正是林川,另一旁与凤子倾交手之人,则是其兄长,林峰。

林峰虽然学过几年武力,但内力不足,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凤子倾几招狠力甩来,他已然有些招架不住。

林川便开口让林峰住手。

林峰虽然莽撞,但对弟弟林川所言,一向知趣懂得全盘听从。拳头一缩,闪身躲过凤子倾那猛力手掌。

见状,凤子倾掌力也顺势收回,往后转了两圈,作防御之势,与他们兄弟两人面对面站着。

林川抱拳,对跟前人说道:“阁下尽可入内,我兄弟二人今晚未曾在此见过他人。”

说罢,他拉着林峰转身走向后院门口。

“站住。”凤子倾转过身,“你们兄弟二人怎么称呼?”

“在下林川,这位是我大哥,林峰。”

凤子倾抱拳还礼,“谢过两位兄弟。”而后,不再耽误,跳跃两步,飞身朝晋王关押之处而去。

房屋中,原本端坐在圆桌之前的晋王,早察觉了动静,正侧耳仔细听着。

他从小习武,耳力非凡。方才那些话,隔着一堵墙,他竟听了有三四分。

正疑惑来者是谁,门便被推开。一位身穿墨绿常服的翩翩公子探身而入。

晋王诧异起身,“凤先生?”

凤子倾双手相叠于身前,行礼道,“微臣拜见王爷。”

晋王伸手虚扶了下,脸上满是自嘲,“凤先生免礼。现如今,我只是个阶下囚,凤先生无需如此。”

凤子倾瞧着原本意气风发的晋王,如今双眼深凹,眼中满是血丝,神色更是憔悴不堪。

他心中不免为其惋惜。

一代枭雄,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不怕刀不怕枪,能挨过万箭,却受不了兄弟一剑刺穿那颗忠诚之心。

“王爷,子倾这次前来,是为带王爷离开。”

“走?”晋王抬眸望向他,“我一个‘叛乱贼子’能走去哪儿?”

“天大地大,哪儿不能去。”

凤子倾为其解释,“王爷,太子此行是为斩草除根,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你待在这个地方,必然会丧命,你且与我离开。你既对权力无所求,到哪儿不能安然一世?”

作为太子身边的谋士,凤子倾虽然深谋远略,但从未顾及过谁,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但晋王乃一介武夫,却也未能听懂他的莽撞。

“呵呵。”

晋王低沉笑了两声,那身子竟有些颤抖,摇摇晃晃,险些往后倒下。

凤子倾及时出手扶助了他,让他在木椅坐下。晋王刚俯下身,一口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王爷!你身中剧毒,切莫急怒。”

晋王抓着袖口,随意擦了擦嘴角,对他摆手表示无碍。

凤子倾知道,太子安心将晋王关押在此,还有一原因,晋王体内有剧毒,根本无能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