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最能在回忆的时候反思自己,发现曾经的想法有多少糊涂与幼稚,甚至每每想起了,就是内心地尴尬与羞愧。

徐子墨也是如此,就在他反思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当初地回答是多么地草率与粗浅。

徐子墨甚至能想起,那时长孙洛依脸上的微微失落,不免心中生起几分愧疚。

“小道士,你走吧。”

那一刻,长孙洛依温柔却又无奈的声音,在徐子墨耳畔回响,仿佛是对他的回答作出审判。

刘子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啊?你这就回答完了?”

徐子墨点了点头:“嗯。”

刘子晏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读圣贤读傻了吧!这特么能叫回答?”

徐子墨:“我......”

徐子墨眼神呆滞,有些木讷地望向四周山林。

徐子墨:“可能是吧,我当时怎么能那样回答。”

雾,缓缓在林中弥漫,仿佛一道白纱,将山岭遮盖,逐渐浓厚了起来。

刘子晏:“我尼玛,这还起雾了,更找不着路了。”

徐子墨伸手指着一个方向:“我记住了大殿的方向,沿着那个方向走就行。”

刘子晏:“那我就放心了。”

刘子晏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回忆起这些天的经历。

刘子晏:“那天晚上,平阳公主选亲,那可真是热闹。”

刘子晏:“我奇怪两件事,平阳公主好像认识你?”

说着,刘子晏用胳膊肘拐了拐徐子墨。

刘子晏:“说实话,请你喝花酒的姑娘,就是平阳公主,对不对?”

徐子墨点了点头。

刘子晏:“哈哈哈,我想了这么多天,越想越不对劲,今天总算明白了。”

徐子墨一丝苦笑:“这么多天,就为这么件小事,值得吗?”

刘子晏:“人生得意须尽欢,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哈哈哈,我就是这么过的。”

刘子晏:“至于另一件事,既然你答应了以后告诉我,我就不猜了。”

刘子晏:“可惜那天选亲大会没看到最后。”

刘子晏微微转头瞥见徐子墨,看到他那有些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猜到了一二分,就没有继续说及那天晚上的事情。

刘子晏:“连夜赶路,那天晚上真是累死我了,又困又饿。”

刘子晏:“第二天你说去汶阳,我起先猜你回乡祭拜,没想到主要是回去想路。”

说到这里,徐子墨脸上也是微微一笑,这一路上,除了和言明的重逢,就属这里最能让他心里感到一丝丝欣慰的地方了。

回乡,虽然早已破败变迁,却还是能有一些家的感觉。

再想想骗得刘子晏随自己一路傻跑,心底也是泛起一阵欢乐。

徐子墨嘴角扬起一阵笑意。

刘子晏:“别笑!”

刘子晏:“和镇明师兄说我是你的家奴,你让我多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