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信泽死死瞪着秦月夕,他现在才知道邓嬷嬷给甄氏回报的时候,说起秦月夕嚣张的态度还是说得清了,等他自己亲身体验到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嚣张到抬腿踹脸,根本不管对方到底是谁。

“好,好一张尖牙利齿,原来你痴傻浑沌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清醒之后却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斥责了一声。

“嗯,那应该说是……随根儿?或者……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月夕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你!”

秦信泽觉得嘴里的铁锈味儿更浓了,他甚至有种忍不住想要捂住胸口的感觉,莫非这小贱人真的是代……来索命的?

他脑子里忽地闪过这个念头,又慌忙地给甩掉了。

那些早该埋在黄土之下的东西还想起来做什么,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秦信泽倒是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便又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我来不是听你耍嘴皮子的,你这两个婢女我要带走,鲁国公府来人要见她们。”

秦月夕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些微微的讶异,也不知今儿是个什么好日子,怎么太

子爷和鲁国公府都扎堆儿地往景安侯府跑,而且还都是奔着她来的。

“我的婢女侯爷想带走就带走?她们的身契在我手里,可不在你景安侯府手里。”

秦月夕微微歪头睨着秦信泽,看上去又像是倾听着来自他脑子里的潮汐声,这人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究竟还是什么给他造成了只要他开口,她就得无条件给的错觉。

就因为他是原主的爹?

那她真不介意送他去跟原主见个面,叙个旧。

“我是你爹!怎么,还使唤不动你的两个婢女了?”

秦信泽横眉立目地说,果然就拿出了秦月夕已经想到的说词。

“哦,原来你还记得你是个当爹的?”

秦月夕才不愿意用“爹”来称呼他,她爹只有一个,就是顾梓晨的爹。

“你知道你是个当爹的,当年还纵容妻女恶奴欺辱你的骨肉,把她往死里折磨,只因为她头脑不清醒是个傻子,让你景安侯府蒙羞了?”

“你知道你是个当爹的,还把个傻子代嫁给顾家骑脸羞辱,想过你女儿侥幸没死在“山贼”手里,以后在顾家过的又会是什么日子吗?”

“现在你知道你是个当爹的了?你配吗?”

秦月夕一番话将秦信泽气得脸胀成了猪肝色,随即又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还有勒停惊马救人的功夫,他就上手了。

“我说你媳妇儿和你娘到底还要不要见我,不见咱们就一拍两散,我这就回顾家村去了,为你们耽搁我赚钱的时间,亏大发了。”

秦月夕故意提出要走,她就不信景安侯府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轻易放她离开京城,毕竟太子爷和鲁国公可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找上门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