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炀问道:“肖将军此来何事?”

肖寒道:“明人不说暗话,小云天昨夜被袭,商兄可知何人所为?”

商无炀静默片刻,道:“飞镖示警乃少将军所为?”

“正是。”肖寒爽快地承认。

商无炀又问:“前后山脚下那些黑衣人也是你的人马?”

肖寒额首。

“那就多谢了。”

商无炀语声冰冷,道:“不过商某并不认得那些夜袭之人,既然肖将军好意提醒,不知将军可知否?”

肖寒轻轻摇了摇头,道:“说实话,肖某亦是不知。只是昨日肖某发现有人探查伏龙山,这才预警。不过……”

肖寒顿了顿,又道:“肖某怀疑这些人并非湘国人。”

“哦?”商无炀问道:“何以见得?”

肖寒道:“肖某曾在边境征战多年,与川阳国交战也有半年之久,川阳人士兵作战穿铠甲,但是非战时都惯于穿软甲,这一点肖某还是很清楚的,所以,首先,他们并非士兵。”

商无炀坐直了身子,问道:“将军又怎知士兵不会故意穿软甲攻山?”

肖寒道:“首先,士兵的武功可没有这么高强,其次,商兄在与他们激战中觉得他们战斗力如何?”

商无炀回道:“凶悍无比,如一群无畏无痛的走尸,不死不休,极难对付。”

肖寒默然点头,道:“这就对了。不知商兄可否听说过川阳国有个血奴司?”

“血奴司?”

商无炀在脑中搜索一遍,陡然瞪大了眼睛,道:“可是铁面阎罗?”

肖寒点头道:“商兄知道?”

商无炀道:“略有耳闻,但万万没想到会是他们……”

这一刻商无炀心里是乱的,他瞬间想到了贺兰,这些人如果当真是血奴司的人,那贺兰又怎么会与血奴司有关联?血奴司收服小云天又是何意图?

肖寒本想告诉商无炀,他爹就是死于血奴之手,可是想起婧儿给他的信中说过的,若没有血为证,贸然告诉他真相反而会适得其反,况且商莫与肖子瞻原也是莫逆之交,既要相助于他,此刻更不能提从前的事。

商无炀冷冷地看着肖寒道:“为何助我?”

肖寒说道:“你我同是湘国人,再者,肖某是为了婧儿。”

商无炀语塞。

肖寒道:“肖某虽不知血奴司为何盯上了小云天,但是,一旦被他们盯上,日后恐怕麻烦不断,商兄需时刻保持警醒了。依肖某看,这山下肯定还有他们的探子,商兄若想调动自己的人马势必要谨慎些,而我的人马早已分散在农庄中,所以,肖某愿将我山下两百名护卫交由商兄调拨,平日他们便驻扎山下,若有急事可紧急调拨,可助商兄一臂之力,不知商兄意下如何?”

商无炀万没想到肖寒愿意这般鼎力相助,究竟是觉得肖家亏欠了商家,还是为了婧儿的安全?脑中飞转,且不管他用意如何,看起来应该并无恶意,如今小云天有难,执此用人之际,还是先应下再做打算了。

商无炀沉吟片刻,沉声道:“那就多谢了。”

肖寒自袖袋中取出一枚令牌,道:“持此令牌便可调动人马。”

商无炀接过,便从自己怀中取出小云天令牌来交于肖寒,道:

“承蒙肖将军诚心相助,商某也理当礼尚往来,小云天令牌可助你畅行无阻,日后前来便无需再用拜帖。”

肖寒接了谢过,问道:“不知婧儿近来可好?”

商无炀唇角不易觉察地一颤,道:“肖将军放心,她一切安好。”

肖寒微微一笑,抱拳道:“那就拜托商兄多加照拂,肖某不打扰了,告辞。”

言罢转身即走,刚走两步,突然转身,道:

“啊,对了,商兄山上那些机关做的当真不错呀。”

留下一个别有用意的炫目笑意,随即转身而去。

商无炀看着他一席长衫的俊逸身影渐行渐远,心中骤然涌起些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