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师傅手里接过了一大把东西,又下意识的分了一半给小护士。

等我低下头看到时候,这才看清,师傅给我们的是一把竹叶。

等等……竹叶?这是做什么用的?师傅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好像是说……说我们眉来眼去……

“呃……小吴,我师傅刚才说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我一脸懵逼的抓着手里的竹叶问小吴。

小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诡异。他并没有搭理我直接转过头去,用一种深情默默的眼神看着袁大志,嘴里用一种扭捏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说道:“来……我帮你……大志……”

袁大志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但马上他就明白了小吴的意思,也用同样腻歪到令人发毛的声音说道:“哎呀……谢谢你……小吴……”

他俩用一种肉麻到瘆人的语气,模仿我和小护士的对话。

“你们……你们两个……”小护士满脸羞红,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这俩活宝,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脸也一红:“你们乱说什么?”

小吴和袁大志嘿嘿直笑,弄得我和小护士两个人愈加尴尬。

短暂的打闹之后,我们用竹叶捣碎或者嚼碎,涂抹在被蚂蝗咬过的伤口上。师傅说这样做可以防止伤口感染,但说实话,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竹叶还有这样的功效。所以我其实也算是将信将疑,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照做。

还没到中午的时候,天上的日头就开始毒辣起来。我们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更是累得几乎走不动道。

这个季节就是这样,下雨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天晴,而真的到了天晴之后,又热的渴望下雨。

丛林越是往深处走,我就越是觉得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有这样的感觉也很简单,因为我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方向,只是单纯跟着师傅和班长走而已。

甚至给我地图,我可能都找不到自己现在在哪里。这让我仅存的一点点自信,完全消失不见。我还曾经觉得自己已经是打了半年的老兵,但现在看来我的路还很长。

接下来的路线大多是在山腰以上的地方,虽然非常的累,但是我们毕竟远离了阴暗潮湿的山脚和那些还没有被晒干的泥塘。

我可不想再从这样的泥塘当中走上一次,本来饿了这么多天就已经够虚弱了,又被蚂蝗吸了那么多血,我自己看着都很心疼。心想着,这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再补回来?

本来想着在山里行军,有机会了可以打上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东西。哪怕是让我生吃,我也能吃的下去。但没想到,野鸡野兔确实是有,但那些东西还没等我们靠近,就已经非常警觉地躲了起来。

走了一路,光是能听见野鸡在叫,但愣是一只也没看到。这让我们每个人,都心里觉得非常沮丧。

师傅说,野鸡野兔这种东西,都得提前下套,或者用狗追。单凭人用手去抓,很难直接抓住的。师傅想去掏几个野兔窝,但也没有任何收获。

师傅说,我以前不是猎人,这种事情,我也不太会。

我们只好继续饿着肚子向前赶路。

下午的时候,我们走到一处隘口附近。

地图上显示,那里是一处公路节点,三条公路在这里汇合。如果是我们的话,肯定会在这里设置检查点和哨卡。

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在西边的山上。我们甚至可以直接从山上看到公路隘口上的情况,果不其然,美军在这里设置了哨卡和检查点,看规模最少有一个步兵排。而且,我们看得出来,那些哨卡里的小绿人,都是美国人,几乎没有南朝鲜兵。

我们正从山上观望着山下美军的哨所,虽然不需要从那里闯过去,但是干侦查的遇到敌人的设卡还是会顺带多看两眼。

突然,师傅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低声喊道:“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