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沧桑的揉揉脸,“公孙先生和展护卫出去办什么案子

了?昨夜临时出来的案子吗?”

提起这个衙役就乐的想拍大腿,“可不就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

辽国王爷不和朝廷打招呼直接去兵部秦侍郎家下聘,不知道秦侍郎怎么想的,大宋和辽国水深火热那么多年,敌国王爷下聘他还真敢答应。

本来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他藏着掖着悄悄把闺女嫁到辽国不让别人发现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可昨晚不知怎的那辽国王爷忽然大闹秦府,不光亲事吹了,连秦侍郎也被他打了个半死。

要不是秦府的家丁硬是凭着人多把人拦了下来,公孙先生和展护卫今天要办的就不是辽使伤人案而是辽使杀人案。

啧啧啧,都说契丹人脾气暴烈嚣张跋扈,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当街驱赶百姓算什么?人家心情不好敢直接闯入官宅暴打当朝大员。

苏景殊:啊?

要不要那么离谱?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耶律梦龙更像恼羞成怒了。

就是那种,他们辽国花了大笔银钱许下高官厚禄好不容易在大宋的中枢插个钉子,钉子该收钱收钱该要官要官,好处大饼齐齐吃下,关键时刻却什么消息都不给他们说,只传回去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来装样子。

这不,大宋的火器突飞猛进,细作却什么消息都没和他们说,害得他们依旧以为火药拿到战场上只能看呲花,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跌下高台让敌国君臣看笑话。

这能忍?

忍不了!

必须打上门!

他要是耶律梦龙他就照死了打,反正他是辽国使臣,在大宋犯了事儿也顶多被抓起来送回辽国处置。

把犯错的辽国使臣送回辽国交给他的皇帝叔叔管教,尤其他们叔侄俩关系比父子都亲,这和三圣母犯天条后被二郎神关在华山家里反思完全没有区别。

打都打了,开封府去拿人的时候再顺便把钉子这些年给辽国送了什么消息都透露出来,反正两国没准备打仗,过期的消息对辽国完全没有坏处,对某个不守信用光拿钱不干活的钉子而言却是大难临头。

反正说不说人已经揍了,揍了就肯定会被开封府抓走,比起他自己灰头土脸回辽国,临走之前干掉个宋室高官稳赚不赔。

小小苏头脑风暴迅速完善整个故事,最后总结道:只有秦侍郎受伤的达成了。

公孙先生说那耶律梦龙只是看上骄横跋扈,实际却城府颇深,这种内心精明表面暴躁的最适合完成他刚才安排的戏份,换成辽国副使效

果都得大打折扣。

毕竟副使不姓耶律也不姓萧,出使大宋的资格是靠本事挣来的,耶律梦龙是辽帝的亲侄子,靠出身成为使团正使很正常,就算他嚣张跋扈没脑子所有人也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他是王爷,是辽帝的亲侄子,万事有辽帝给他兜底,没脑子就没脑子呗,有脑子才坏事儿好吧。

路过的衙役把今天早上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就准备忙别的事情,苏景殊连忙停止头脑风暴问道,“展护卫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包大人回来过吗?

衙役挠挠头,“包大人昨晚没回来,展护卫什么时候回来的倒不清楚,反正肯定早不了,估摸着得是深夜三更之后。

展护卫身手了得,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谁也不知道,不过要是回来的早肯定会和门房那边打招呼,昨夜谁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见当时早不了。

苏景殊啧了一声,不再耽误衙役的时间,只遗憾起晚了没赶上好戏上演。

展猫猫回来的晚,白吱吱应该是一整夜都没有回,还有包大人,包大人和几位相公一同进宫议事,难不成他们到皇宫就直接开始商量怎么和辽国开战了?

感觉不像他们官家能干出来的事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真乃至理名言,也是他这几天养伤太安逸了,竟然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吃到教训了,明天一定早起。

小小苏摇头叹气,索性回房间学习去。

他上辈子只背过老爹的《六国论》,对两个哥哥的《六国论》没有了解,公孙先生说这几天三篇章都传播甚广,回头同窗们聊天唠嗑他插不上话就尴尬了。

然而他还没回到房间,府衙门口就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衙役们来来往往准备升堂,秦彭年被抬到公堂,耶律梦龙走上公堂,后面还有流泪不止的秦冰姬和几个看不出身份的黑衣人。

秦冰姬放心不下老父亲可以理解,那几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上元节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现在也不是戴面具的时候啊。

白玉堂神情恍惚的飘到边儿上,感觉一晚上的经历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苏景殊跑过去,抬手在白五爷眼前晃晃,“五爷,你是一晚上没睡累着了吗?

白玉堂揉揉眉心,不打算在公堂上看他们审案,索性先带这满眼写着好奇的臭小子去院子里坐着,“包大人不在府衙,公孙先生已经差人去请包大人,这事儿实在有点复杂,待会儿估计得是三堂会审。

苏景殊端茶倒水准备小点心,安排好之后拉着白吱吱坐下,“五爷但说无妨。

他倒要听听事情有多复杂。

总不能真让他给猜准了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脑洞大真的能派上用场,只要脑洞够大,就算不亲临现场靠编也能编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