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川全身发抖,气息逐渐衰弱,眼底是对死亡的恐惧,但没有愧疚,没有忏悔。

云遥知拔掉他穴位上剩余的钢针,没有一丝怜悯,“我就不叫救护车了,毕竟你死在那些跟你做交易的畜生手里是最好的结果,安心去死吧,我会帮你报警,让警察端掉这个贩卖人口的黑帮集团,会给你报仇的。”

云在西瞳孔的光一点点消散,用尽全力抬高的手,指着云遥知,颤抖得厉害。

坚持了几秒,他身体一软,手掉了下来,眼睛圆瞪着不动。

云遥知摸上他的脖子,彻底没了脉搏。

她不慌不忙拨打报警电话,再喊醒屋里的人。

这个深夜注定不平静。

警车鸣笛声响彻云霄,救护车姗姗来迟。

云在西被暗杀,云家唯一悲痛欲绝的人只有老爷子云深。

十年前死了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又死了一个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为悲凉。

翌日,一场传统且隆重的葬礼在云家举办。

按照传统化习惯,传道士上门超度,念经,洗涤逝者生前的罪孽,护送他去天堂。

棺材旁边,守灵的云家人都穿着黑色衣服,坐在旁边听传道士念经。

此时,大门出现一位匆匆归来的中年男人,引起大家的注意。

“老公……”云美东惊呼,激动地站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云遥知缓缓握拳,隐忍着恨意,看着快步走进来的老男人,尤序的父亲,云美东的入赘老公——尤豪。

即使五十多岁的年龄,依旧沉稳帅气,魅力十足,一股优雅的大叔味。

尤豪当年是北临国的普通警员,靠着入赘云家实现跨越阶级,又靠着云家的资助,弃官从商。

尤豪走到老爷子面前,毕恭毕敬地哈腰,“爸,我回来了,您节哀,保重身体。”

老爷子暗沉悲凉的目光盯着棺木里的儿子,精神呆滞,一言不发。

随后,尤豪走到云美东身边,扶上她的后背,“老婆,节哀顺变。”

云美东憋嘴,六十多岁的年龄,还装得像个小娇妻似的,难过地撒娇,“老公,我好伤心,三弟突然没了。”

尤豪态度严肃,“我去了一趟警察局,找我曾经的老朋友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警察捉住凶手了吗?”云美东故作悲伤地吸吸鼻子,语气愈发的阴柔。

尤豪眯着冷眸射向云遥知,颇有深意地缓缓说道,“凶手是黑帮派来的,但三弟被暗杀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怕是有人给他设下死局,借刀杀人。”

男人的眼神犀利无比,意有所指。

云遥知被看得心里发毛,紧张地端坐着,因为心虚,她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

云美东疑惑,“老公,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云遥知?三弟的死,难道跟她有关系?”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云遥知。

尤豪一步步走向云遥知,气势凌人。

云遥知缓缓握拳,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礼貌开口,“好久不见,大姑父。”

尤豪轻嗤,眼底尽是冷漠,“云遥知,你是不是应该跟大家好好解释一下,你三伯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