喗我就说,侯爷无缘无故怎么会来我院里,原来是来要钱的。”

柏氏心冷了,当即捂着被子,抽身离开宋霖的怀抱。

见她一副嫖客下了床后就想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宋霖一阵恼怒。

“你这又是什么话。”

“我说什么,难道侯爷不明白吗?”

柏氏冷哼一声,突然翻起陈年旧账。

“当年我生了三天三夜才把云儿生下来,那个时候侯爷在哪里?”

宋霖沉下脸不说话,柏氏替他把话说了。

“那个时候,侯爷不知道在哪个婊子的床上呢。”

老侯爷只有一妻,生有两个儿子,宋霖上头其实还有个大哥。

大老爷年轻时袭承了老侯爷一身好本事,年纪轻轻便在沙场上打下军功。

有父有兄如此,宋霖再怎么样也出不了头,索性日日流连风花雪月。

柏氏生下宋照云第二日,他终于回来了。

柏氏抱着孩子让他瞧,他却抢先开口问她要钱。

后来大老爷战死沙场,宋霖成了老侯爷唯一的儿子,他才逐渐变好,再到后来顺理成章袭爵。

可这件事,终归成了柏氏心上的一根刺。

“好了,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宋霖又气又恼地低吼,“我问你要钱是拿去做生意的。”

“我偌大一个侯府,靠儿媳妇的嫁妆过日子,若是哪一天传出去让人知道了多丢人。”

宋霖见柏氏神色微松动,赶紧乘胜追击:“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柏氏瞪了他一眼,“与我又有何干。”

“夫人风韵犹在,就该穿绫罗绸缎、戴金银珠宝。”宋霖靠拢过去,还往柏氏耳朵里吹气,“青兰,我是为了你好……”

甜言蜜语哄得柏氏几乎融化。

“青兰,这夜还长着呢,我们再来……”

第二日一早,柏氏醒来时,床榻另一边已经空了。

她扬声将祥嬷嬷喊来。

祥嬷嬷看着她裸露在外肌肤上的斑驳红痕,笑着道:“夫人和侯爷成亲多年,恩爱却不减,真是羡煞旁人呐。”

柏氏心中得意,却又出口骂宋霖是个没良心的。

“你以为他是真心为了我,还不是想着法问我要钱。”

说起钱这事,她也有些头疼。

她手上的银子东拼西凑,最多不过一百两。

“阿祥,那博古架上的东西,挑几件不起眼又值钱的拿去卖了。记住,别让人认出你的身份。”

祥嬷嬷连忙低下头,道了声“是”。

原先柏氏屋子里最值钱的,是家里陪嫁的一个出自邢州的白瓷罐,底还是磕破的。

南栀嫁进侯府后,柏氏久贫乍富,买了不少珍贵的古董花瓶给自己充场面,放满了整整两面墙的博古架。

她从中挑了些自己不大喜欢的,让祥嬷嬷拿出去卖,最后倒也卖了三千两。

宋霖从柏氏手中接过三千两的银票,竟不顾在场的下人,抱着她还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侯爷,你!”柏氏羞愧难当,却又舍不得推开他。

“青兰,你就等着你家侯爷发大财吧。”宋霖在她耳边低语,随后像阵风似的走了。

宋霖拿着钱立刻离开了侯府,马车最后停在一座地处偏僻的小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