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云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是三更半夜,昏迷了多时的他醒来正要起身,却发现身下传来一阵剧痛。

“我…我这是怎么了?”

门外的小厮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推门而入,“少侯爷你可算是醒了。”

“我…我的身体怎么回事!”宋照云神色癫狂,脑海里闪过的破碎画面,还有下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意识到,原来那恐怖的一切不是梦。

小厮担心宋照云出什么事,连忙安抚:“少侯爷不要担心,慢慢养着肯定还会痊愈的。”

宋照云慢慢冷静下来。

小厮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眼底杀意浓烈,吓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不知过了许久,想是宋照云慢慢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只听见他忽然开口沉声问:“王莺莺呢?”

屋子里只有桌子上一盏烛台亮着,幽暗的光照不亮偌大的屋子。

小厮竟然在宋照云脸上看到了笑,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揉眼睛。

是笑。

久久得不到回应,宋照云缓慢抬头,双目冷冷地看向小厮,嘴角却依旧噙着笑,“王莺莺那个贱人呢?”

同样身为男人,小厮当即明白宋照云的想法。

偏巧,曾经他去王家住的小院给王庆来送东西,不过是多看了王莺莺一眼,就被她指着脑袋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心里一直记着恨呢。

他当即不害怕了,心里浮起大仇得报的得意。

“少侯爷,我知道那贱人被关在哪里,我领着少侯爷去。”

王莺莺被关在柴房,嘴里塞着好似浸过泔水的布条,双手双脚也都被紧紧捆绑住了。

她后悔了,如果她听从她爹的安排嫁给那个秀才,虽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当上举人娘子,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妻。

她爹又是侯府的管事,便是嫁过去公婆也没那个胆子给她脸色瞧。

哪像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滚烫的眼泪刷刷落下,可这一次再也没有给她拂去眼泪的王庆来了。

忽听见吱呀一声,王莺莺害怕地屏住了呼吸。

她费力地抬起脑袋,瞧见小厮手拿着烛台,幽暗的火光勉强照亮了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

“唔,唔唔……”

天大亮时,南栀正坐在镜子前梳妆,殷二叩门后走进来说道:“少夫人,王姨娘死了。”

南栀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道:“怎么会死了?难道……”

“昨天晚上有人瞧见少侯爷去了柴房,王姨娘死得很惨。”殷二去瞧了眼,饶是他见惯了风浪,也是头一次见到死状如此凄惨的人。

想必王莺莺死前受了不少折磨。

都说宫里的宦官被净身后,性格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原来这是真的。

南栀忽然好奇,若是此时的宋照云知道周漪怀孕了,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铜镜里的女子勾起唇角,露出带有深意的笑。

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安远侯府这座吃人的魔窟即将倒塌的一刻了。

殷二奉南栀的命令,让下人悄无声息地告诉宋照云,周漪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