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烬坐在昨日的茶楼听,凑巧的是那个善讲八卦的大哥也在,她两眼亮晶晶,将自己桌上的吃食往他身边推推,“大哥,记得我吗?今日有没有新故事啊。”那男人笑的憨傻,“记得啊,妹子怎的对这事这么感兴趣,难道也对太子。。嘿嘿。”花无烬给他个白眼,“我是对那郡主感兴趣罢了,不说算了。”又将碟子往自己身边拢拢。

男人笑嘻嘻的,“别生气啊妹子,我说还不行嘛!”花无烬叼个点心,含糊不清的问,“侧妃有孕了,她不得气死去?”男子拼命点头,一脸神秘,“可不是,听说还给那侧妃下药,被太子发现了,在柴房关了一天一夜,哭的嗓子都哑了。”有人凑上来,一起八卦,“何止啊,听说太子打了那郡主,现如今闹到圣上面前,说是要和离呢!”又有人将脑袋靠过来,“和离怕是难,这郡主的爹怎么说也是当朝宰相,不看僧面看佛面。”花无烬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豪气的点了一大桌酒菜,“大哥多吃些,莫同我客气,我瞧你这口才说都行。”那男人挠挠头,“我也想啊,就是家中不同意,说是丢人,唉。”

花无烬不大明白人间这些弯弯绕绕的,遂又问道,“那到底打是没打?”那男人郑重点头,“打了,用鞭子抽的,毕竟侧妃的孩儿差点没保住。”又凑近些,“你们可得保密,这些说出去是要砍头的。”那群人就见花无烬笑的很是猥琐,“嘿嘿,打了就好,痛快!”举起杯中酒,“来,干了,今日不醉不归!”几个人也同时举起碗,喝的那叫个爽快。台上说先生气的脸色铁青,花无烬扔给人家一锭金子,“先生莫气,您讲的精彩,我们这是给您老捧场呢不是!”笑的甜美纯真,先生哪见过这么大的赏,连连点头,“姑娘您随意,老夫谢姑娘赏!”

无忧待了一会就觉无趣,将备好的礼送了王母便起身告辞。回到无念山,发现殿中安静的吓人,彩蝶她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若是仙君回来要怎么说?”彩云年龄小,吓的直掉眼泪,彩月沉吟,“姑娘爱热闹,咱们便先行去凡间寻上一寻。”彩蝶正欲开口,看到无忧,吓的花容失色,直接就跪下了。

无忧沉下脸,冷声问,“出了何事?”彩蝶吓的战战兢兢,“禀仙君,姑娘不见了!”

无忧听了这话简直想当场暴走,殿中灵力大盛,桌案上摆的花瓶玉盏全部碎裂开,煮好的水也滴滴答答流了一地。“什么叫不见了?几个人看不住一个?”彩云哭的抽噎,“当时我们都在膳房中忙,再去寻姑娘,发现房中已无人。”彩月哪里见过无忧发怒的样子,顿时吓的瘫软在地,无忧挥袖,“都下去吧,玩够了自会回来,莫管她!”三人嚅嚅退下。

彩蝶悄悄去寻了莫言,担心的道,“姑娘生气会不会就不回来了?要不你悄悄去寻上一寻?”莫言点头,安慰的搂过彩蝶,“莫怕,阿烬应该就是去玩了,我先去找找。”

转身,无忧站在身后,“不许去!”声音中夹了寒冰,莫言一个激灵,“好的师傅,我不去。”带着彩蝶避到湖边,“师傅还从未如此生过气,这事怕不好解决了。”彩蝶急的转圈,“这可如何是好?又不许咱们去寻,一个姑娘家万一遇到危险呢!”莫言沉吟,“不会,你莫忘了她的真身,普通人伤不了她的。”二人心急如焚。

花无烬喝的很是尽兴,八卦听了一晚上,“大哥,以后我还能来这寻你听故事吗?”那男人醉眼迷朦,“妹子想听,我当哥哥的自然愿意讲!哈哈哈。”

她头重脚轻的走在街市上,月亮已高高升起,路上行人无几,她摇头晃脑的,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快飞起来了,嘴里还直哼哼,“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路上影子拉的老长,她今日穿白裙,头发披散下来,长靴也不知丢哪了,赤着脚,脚下铃铛响彻大街小巷。胆小的更夫吓的调头就跑,“鬼啊!有鬼啊!”她撇嘴,“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吗?”一头撞进一人怀中,嗅到他身上淡淡檀香味,抬头,剑眉星目,眉长入鬓,雕刻般的下巴,“哇,神仙诶!”雪白手指摸摸男子的脸,“热的,不是鬼,嘿嘿嘿嘿!”栽入男子怀中不醒人事。

落玉抱起她,她四肢垂下直往下滑,落玉这厢抱的紧也不是,松也不是,叹气,“好好渡个劫怎的也能遇上天界之人。”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没在天界见过,唤她也毫无反应,只得将人暂时带去他在凡间所居小院,好顿好天已朦朦亮,听得花无烬在屋中喊,“我要喝水!给我水!”他点火烧水,想了想又煮了稀烂的粥准备着。

花无烬就着落玉的手喝了一大碗温水,这才觉舒服多了,睁着迷朦的眼问道,“这是哪?你是谁?”猛的捂着胸口,“你。。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给你说,我。。我可不怕你呦。”声音颤抖着,带着点醉酒后的沙哑。

落玉气笑了,“姑娘,是你撞了我,我好心带你回来。”她眨眨眼,“我不记得了,不过观你也不是坏人,罢了,就信你一回!我饿了!”落玉无奈去给她端来一碗粥,她看看他,再看看床几上的粥,“你这么穷吗?家里只能吃得起这个啊。”从袖中掏啊掏的,掏出几粒碎银子,“不好意思,我只剩这些,拿去。”落玉看着掌心被她硬塞进来的银子,哭笑不得。

她端起碗,咕咚咚喝了个干净,末了抹抹嘴,眼巴巴望着他,“有肉吗?”落玉“我现在去买!”受不了她眼里露出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