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法

日沉西山，夕阳的余晖洒在繁华的街道上，为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茶楼要打烊了，青阳被店小二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

“客官，麻烦您明天再来。”

青阳离开了茶楼，夕阳在天空绽放，把周围的云朵都染成红彤彤的一片。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了街上，看见了一群小孩子在街上玩闹，似乎在玩过家家。

其中一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欢快得像只小麻雀。

“我我，我要当大将军。”

手里攥着一根笔直的木棍，把它幻想成配剑的小男孩不同意了：“哪有女孩子当将军的。”

女孩叉着腰反驳，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之前男孩就老是这样说，现在她终于可以反驳了。

“怎么就没有了，护国将军洛玉，不就是女孩子？”

这时，其他的小女孩炸开了锅：“女孩子怎么了？大梁第一位皇商不也是女孩子？”

“皇后娘娘不也是女孩子？”

“贵妃娘娘不也是女孩子？”

“………”

那个小男孩被一群女孩子数落得都找不着北了，只得离开，走的时候嘴里还嘀嘀咕咕着：“女孩子就是麻烦，我自己玩。”

青阳继续向前走，却隐隐听到了人的惨叫声，不做多想，青阳拔腿就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个妇人，蓬头破衣，满身紫青，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扯着女人的头发，抬手又是一巴掌上去 ，给女人的脸颊留下一个红印。

“臭娘们，反了天了，敢管到老子头上来！”

周围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但是没有人上去帮女人一把，似乎认为丈夫打老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若是墨城和洛玉此刻在此，那男的估计已经被暴揍一顿了，青阳这样想着。

随后，青阳拔剑，长剑泛着寒光，嗡鸣而出。

周围的人马上被吓得远离了青阳，那男的一时也被震住了，随即又色厉内荏地说道：“老子管教老婆，天经地义，你来凑什么热闹！”

青阳冷色，那昔日暖阳此刻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你的行为已经违法了，所以本将军现在要缉拿你，你若负隅顽抗，可别怪本将军刀剑无眼！”

男人一听青阳是个将军，腿就先软了一半，且不说他犯了律法，就是他没有犯法，一个将军要杀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他焉有活路？

而那被打的女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就跪在了青阳的脚边：“大人，我家夫君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大人放过他，民妇在这给您磕头了！”

说着，那妇女对着地就重重磕了两个响头，抬头时，额头已经鼓起大包，上面带着血。

青阳眼睛微微眯起，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走的时候似乎听见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和男人的怒骂声。

“你个臭娘们，老子打你还敢跑出来，差点就让老子丢了性命！”

说着又是几声响亮的巴掌声。

女人的呜咽声响起。

青阳心中满是悲怆，自梁皇即位，便已经严厉禁止家暴，若是有人胆敢知法犯法，定然会受到律法的惩治，但是……百姓愚昧，立法形同虚设。

青阳最终还是走到了郊外，他走累了，坐在了两座坟前，掏出一壶酒。

青阳拔出塞子，将酒倒在墓前。

“忠烈陵环境多好，偏偏要葬在京郊，真是活着的时候就吃苦，死了还吃苦，自己吃苦也就算了，让我跟得吃苦，我跑来跑去累死了，你们两个啊，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死了还不忘给别人找罪受啊，真有你们两个的。”

青阳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将墨城的墓碑当作了靠背，坐了下来。

“让我猜猜看，葬在了京郊是想要可以一直看着这座城吧，还是想着死了也要化作英灵护着这座城呢，真是的，英雄主义怪无趣的。”

青阳靠着墨城的墓碑，懒洋洋地说道：“可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拼出了性命，守卫了家国，但是现在城里的说人都没几个人在赞颂你们的功绩了，都拿你们去编排一些桃色新闻呢，呵。”

青阳拿起酒壶，往地面上一洒，给洛玉和墨城满上了，他已经到了一种微醺的状态了，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一个早上。

青阳其实向来都对武术课没有什么兴趣，让他留在武术场的不过是因为那两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他更喜欢的还是化课。

那一个早上，白发苍苍的夫子给他们三人讲了很多东西，从开通运河到黄河防治，夫子侃侃而谈。

而最后一个话题，夫子谈的是大同社会。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平等，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