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即刻意会,悄然走过去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关上门,盛澜对夏程璧摇摇头,然后重新回到病床前,压低声音:“想不到陆以靳这么晚还过来看你。”

虽然门外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盛澜依然没有大意。

夏程璧俏皮地眨眨眼,也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感觉,他还算有点良心,对我还比较知冷知热?”

盛澜笑着摇头:“并不,经过今天近距离接触,感觉他是个城府很深的男人,光看表面没有用。”

她的声音很缓慢,身上流露出的成熟与稳重,让夏程璧有种心安的感觉,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你的判断没有错,他的城府的确很深,之所以对我好,也只不过是想让我重新爱上他,满足他的虚荣心和征服欲。”

盛澜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颇为同情地看着夏程璧:“他太危险了,程璧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盖在被子里的手忽然攥紧,夏程璧神色平静道:“放心吧,同样的错,我绝不会犯第二次,他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要回来。”

望着夏程璧那毫无焦距的双目,盛澜心疼不已,想安慰几句,又觉得多余,便承诺道:“我支持你,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找我。”

夏程璧攥着的小手伸出被子,和盛澜击掌:“好,一言为定。”

盛澜露出淡淡的微笑:“嗯,一言为定。”

望着盛澜的脸,夏程璧突然有些恍惚,想到了十几年前的盛澜。

那时候,盛澜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也是生动的,她们曾一起疯一起闹……

现如今,她那张扬的个性收敛了不少,而说起盛澜的改变,显然并不比她小,笑容少了不说,还笑得很拘束,似乎永远都不能开怀,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

这些年来,她都经历了什么?

“八卦下,你谈恋爱了吗?”夏程璧打开了新话题。

“没有谈。”盛澜顿了下,目光锁定住夏程璧,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恋爱了?”

若不报仇,若不和陆以靳划清界限,夏程璧绝不会考虑恋爱。

“并不想,儿女情长影响我行走江湖。”她挑眉打趣,“你呢,想不想谈恋爱?”

盛澜摇摇头:“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男人心海底针,难搞得很,一个人也挺好,自由自在。”

“你被伤过?”夏程璧好奇。

“可以这么说吧。”盛澜轻轻一笑,“哪个女人年轻时没遇上过人渣?”

那无所谓的样子,像是一道荒芜的风景,深深地烙印进夏程璧的脑海里,难以忘怀。

而那轻飘飘的言语,则像把锋利的小刀,深深地插入夏程璧的胸膛里,难以释怀。

嘴角扬起苦涩的微笑,夏程璧望着天花板伤感道:“是啊,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岁月又曾饶过谁。”

盛澜知道,夏程璧是想起了自己的感情经历。

她垂下眼帘,抓住夏程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