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楼宇,谢容锦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站在门口,望着二楼的位置,落日的余晖在菱窗上投下一抹曼妙的倩影。

那人支着脑袋,手中团扇轻摇,吹得发丝微动。

他遥遥相望,似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让人心驰神往的甜香来。

“世子爷,可是有何不妥?”,寻墨在他身旁问道。

谢容锦收回视线,不由哂笑。

他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分明马上就能见到本人了,却只是看着她的剪影,就心生一场旖旎。

“让薛七他们守好周围,别让无关人员进来。”

谢容锦冷声吩咐,随后一撩袍脚便进了小楼。

玉棠只感觉自己手里的团扇都要扇出火来了,周遭的热意却没有丝毫减退。

谢容锦只要想,京城多少凉快的地界,他又不是找不到。

没成想,约在这么个又热又闷的地方。

她怕来晚了,惹得谢容锦烦,早到了一刻钟。

此刻,她的额头和后背都已经有一层薄汗了。

她等来等去,也未听到什么脚步声,便想着先将外衣脱下来凉快凉快,谢容锦来的时候,肯定会有人通报的。

她褪下外衣,里衣也敞开了些,两侧能对流的空气,带着团扇的风,她才终于舒服了些。

她身子往后一靠,手脚微微敞开,活动着筋骨,浑然一只舒展腰肢的猫咪。

“玉儿,几月不见,你倒是不见外了。”,谢容锦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玉棠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眼睛瞪得溜圆,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她慌忙地将里衣领口一拉,而后起身行礼。

“民女玉氏拜见世子。”

她垂着眸子,行礼姿势一如在侯府中一般规矩标准,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是,谢容锦就是不甚满意。

刚刚,不经意窥见如猫般自在慵懒的玉棠,心里鼓噪的有痒意就被勾了起来。

玉棠见谢容锦半天不吱声,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进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让人通传一声或者敲敲门,跟个鬼魂似的悄无声息地飘出来,给她吓得心脏差点都停跳了。

她都没嫌弃谢容锦这人没有礼貌了,反倒是谢容锦把她先罚上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峙了片刻,谢容锦才如梦初醒般说道:“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玉棠乖顺地应“是”。

待二人坐下后,玉棠主动帮谢容锦斟茶。

“掌柜说,这是今年新到的恩施玉露,世子爷品品看。”

谢容锦并未应声,眼神却流连在玉棠身上,将她一寸一寸抚摸过。

身形较上次见时又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看起来,既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还是他们侯府的风水养人些,玉棠那时总是双颊含春,眉目如画,粉嫩可人的紧,哪似如今这般辛劳。

玉棠见谢容锦一直不接自己的话,便也不打算硬等了。

“世子爷,民女此番来京,只求问个明白,还望世子爷据实已告。”

谢容锦将茶杯放下,鼻腔里冒出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