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子赢长生,觐见。"

嬴长生独自一人来到望夷宫,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皇帝日常批阅奏折的宫殿。

"儿臣,拜见父皇。"

扶苏放下手中竹简,严肃问道:“朕听说,你近日来,可是终日混迹在工坊里,沉迷于工匠活。”

面对扶苏问话,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淳于越那个老匹夫告的状。

嬴长生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父皇,确实如此。"

"这就是你不对了,朕在你这般年纪时,每日不是练武,就是刻苦研习籍。怎可去干那些工匠勾当?"

淳干越以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侃侃而谈。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太子毕竟年幼,当以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

若是再钻营工坊之事,实在不利于太子增长见识,更有失陛下脸面。”

赢长生听了这段话后,再也忍不了。

自己辛辛苦苦搞发明,却被这个老匹夫这般欺辱,实在欺人太甚。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绪,脑子里立马酝酿起来,准备回怼淳于越的语言。

“太傅此言差矣。孤所做之事,乃造福天下的大事,可不是那些只会夸夸其谈、毫无实际作为之人可比拟。"

毕竟是读人,淳于越怎么会听不出,赢长生的字面意思,明显在指桑骂槐。

顿时间,他像吃了苍蝇似的,脸被气成猪肝色。

扶苏也觉得赢长生有些过分了,这般反驳自己的老师,面子上也挂不住,便出声训斥:"放肆,不可与太傅这般讲话。

太傅自朕年幼时,便教朕习圣人言,多年来在“学室”教育人,可谓劳苦功高,岂是你口中的无作为?”

面对扶苏的责备,赢长生只能先弯下腰,行个礼端正态度,接着挺直腰杆说道:"父皇且听儿臣细细道来。儿臣现在所做之事,乃遵循三皇遗志。”

扶苏和淳于越乍一听,好大的口气!居然把上古的三皇都扯进来了。

“上古燧人氏钻木取火,方能使我华夏先民,不再茹毛饮血。

神农尝百草,方使得先民有病可治、有药可医。

有巢氏筑巢,方使得先民抵御寒冷、免遭喂食野兽。

不说先祖人皇,便以当今大秦而论。

蒙帅贵为三军统帅,亦能放下身段,刻苦专心改良毛笔,才令诸多法官免了这刀刻之苦。此行此举,足以流芳百世。

然,儿臣之志,亦是遵循华夏先人之志,取这世间万物,加以研造出奇迹,如此才能造福万民。

父皇,这本是儿臣作为太子,应循之责。"

听完赢长生这段慷慨激昂的演讲,扶苏眼神闪过一丝不可捕捉的喜悦,但很快又板起脸来。

"那你造出何物,来造福万民了?"

嬴长生不慌不忙地走到案几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纸,摊开后,又拿出两把特制的镇尺,压在纸的边缘。

随后,嬴长生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福泽天下"四个小篆。

"父皇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