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甭管呆子,拿了便走就是。“

也不等王大户有所表态,狗蛋就扑在摊子上,一顿顽劣折腾。

周围已有人看不惯这对父子的行为,对王大户出声指责。

王大户自觉脸面羞愧,又不好与广大乡邻为敌,于是就把气撒在青年身上。

他拉开儿子,一脚将草偶摊子踹倒,然后拎起青年的衣领,喝道:"你这厮,故作姿态是为何?有人像你这般做买卖的吗?”

青年淡淡的说道:“摊有价牌,何故扰我清净?"

王大户怒吼:"俺不识字。"

正准备举拳教训青年时,周围的群众终于看不下去了,不得不上前来劝阻拉拽。

因为大秦律规定,见他人行凶不为者,处以黥刑。

王大户带着儿子,愤然离去。临走时,还把每件草编玩偶踩得稀巴烂,留下青年收拾满地狼藉的摊子。

摊子被砸,青年今天是无法营业了,只能去郊外寻些枯树枝,重新制作摊子。

青年花了两枚秦半两,买了个烧饼,边走边啃,扛着包裹就往县城外的方向而去。

接下来的几日里,青年都没有出摊,整天不是在河边钓鱼,要么就是蹲在树下,看蚂蚁打架。

这天,正在树下睡觉的青年,忽然被一泼尿液浇醒。

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天砸自己摊子的狗蛋,不知何时爬到树上,朝自己撒尿,正一脸坏笑地看着青年。

"草马孬子,上来抓我啊!"

面对这等羞辱,若是换做他人,早已将狗蛋拽下来,暴打一顿。

可是青年却没有生气,他擦去脸上尿液,转而随手拔了几根草,没一会功夫,就编织出一个草人偶。

狗蛋以为青年要报复自己,不敢下树,当他看到青年递来的草人偶时,就放松了警惕,得意扬扬地拿了就走。

过了一日,正在树下睡觉的青年,又被一泼尿浇醒。不用睁眼看,青年光听声音,就知道这解裆之人,便是狗蛋。

"草马孬子,我的尿液可香否?"

面对这一次浇尿羞辱加语言挑衅,青年依旧没有大发雷霆。

这次他没有编草,而是从怀里掏出两枚秦半两递过去。

狗蛋这次更加得意了,开着小跳步乐呵呵地就回家了。

接下来的连续数日,狗蛋都来树上,朝树下的青年撒尿。

而青年也从不出言教训对方,依旧是编织玩物打发狗蛋离开。

树下的青年,见编织玩物已经造得差不多了,他卷起包裹,准备去县里的集市贩卖。

临走时,他还把树下的尿骚味,给冲洗干净。

这天,狗蛋依旧来到这里,发觉青年不在,而是一名猎户在此睡觉。

狗蛋故技重演,爬上树后,就朝树下的猎户撇尿。

猎户被浇醒,顿时大怒,将狗蛋从树上拽下来,狠狠摔在地面。

走时,猎户还重重地补了一脚。

倒在地上的狗蛋,吐着血泡,身体没抽搐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王大户得知儿子被杀,悲痛欲绝,去告官要求缉拿猎户。

可猎户平日里都流窜于深山老林之中,若要让衙役去抓,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当青年听到狗蛋的死讯时,他叹了一声:"兵法果然诚不欺我,骄兵必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经过一段时间的贩卖草偶,青年已经凑足路费,他舍弃了摊子,拿着淮阴亭长开具的介绍信,准备前往下一个县城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