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好像对尹哥仔信心不大?不是信心不大,是我对我这同学了解的太深了,他在军中的时候就已是一座令人仰止的大山了。”

“大山?你不知道吗?尹哥仔一向是登山的人。”刘半仙扶了扶墨镜。

“你这说的好像我不希望他赢一样,要知道,尹秀现在腰带上可是系着一串的脑袋,包括你我。”

“不是吧?”

刘半仙惊讶的看了一眼任七,“你不是真打算要是尹哥仔输了,我们就束手就擒吧?你可是咱们这伙人里的大高手啊,你要是投降了,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不是投降。”

任七脸色严肃,“愿赌服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刘半仙不住摇头,“愿赌服输,那是名门正派做的嘛,我们是名门正派吗?我们不是啊,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愿赌服输?

我告诉你,要是你上去打,然后输了,尹哥仔一定会趁机挟持住那个大官的。”

尽管知道尹秀和刘半仙诡计多端,但在听到他这样淡然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并且试图劝服自己也加入时,任七还是瞪大了眼睛,太阳穴狂跳。

“你们,不至于这样无耻吧?”

“嗨,无耻?这才哪到哪啊?”刘半仙不以为意。

原先任七以为自己是靠软磨硬泡上了船,如今看来,是否他的加入,以及协议的达成,都是他落入了尹秀的算计之中?

其实自己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是成了某个被利用的人?

就在他心里大呼不妙时,何真人却走了过来,直直盯着刘半仙。

刘半仙冲他拱手,客气道:“这位先生,有何贵干啊?是要寻人还是测算八字,答疑解惑呀?”

“你!?”

知道何真人也是算命先生,刘半仙还故意这样问他,岂不是在折辱他?

何真人涨红了脸,“你是卧龙岗刘家的后人?”

听到这话,刘半仙脸上的几分戏谑悄然消散,神情认真了一些,“我们见过?”

“当然见过,在你刘家的祖宅里,当时中原一带的风水先生,哪个不是以你们卧龙岗刘家马首是瞻,你及冠那年,我有幸跟着师父去见识过那场面,吃过你们家一杯酒。”

“哦,原来是故人。”

刘半仙颇为感慨,“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他乡遇故交,是古人所说的三大乐事之一,我也是不胜的欣喜啊。”

“欣喜个屁!”

何真人猛地一挥衣袖,“刘半仙,当年你怎样当众折辱我的,我到现在可还记得呢!”

“嗨,年少轻狂啊!不管怎样,确实是我不对,我混蛋!”

刘半仙满脸的错愕与自责,但他又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样得罪了眼前的人。

于是他小心翼翼问道:“我是说兄台你面相丑陋,不堪入目?”

“不是!”

“那我是说你墙头草,长得一副天生的奴才相?”

“不是!”

“那……”

刘半仙打量着他,苦苦思考,“我是说你衣着老土,穿着坟里都刨不出来的衣服以为自己品味超绝,很新潮?”

“也不是!”

何真人脸色越发红了,从衣袖里掏出一本册子,丢给刘半仙。

“这是?”

“这是我当年编写的风水集注,我自认已倾尽了心血和才华,可你却当众羞辱我,说我这本册子全篇胡说八道,错漏百出,就是丢到村头茅厕里也有人嫌硬!”

“啊?我那时候真说过这样过分,这样混蛋的话?”

刘半仙额头上满是冷汗,赶紧拿起册子快速翻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将册子合上,长舒了一口气,“嚯,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什么?”

何真人还未反应过来,刘半仙已将本子还给了他,“很抱歉,然而我自认也没有说错,这确实是不入流的水准,而且在这上面我还看到了一些日期是近年来的签注。

一坨大便,你再怎么精心修饰,也还是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