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要下山,突然一道鲜红的身影从枯萎的梅花树中冲出,向他们袭来。

危急关头,澄凉拂尘一甩,将那身影打落一旁。

不反应过来,看向那道身影,待看清之后,连忙大喊:“妈呀,公子,就是她,昨天就是她偷袭我们。”

李望宸闻听此言,紧握剑柄,紧盯着那道红色身影。

亦武也回过神来,发现确是昨夜袭击他们的怪物,不由得紧张起来,随即对那红色身影拔剑相向,双方一时剑拔弩张。

只见那身影缓缓站了起来,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那花妖一袭红衣,长发乌亮,头上插了支艳丽的倒梅,一双柳叶眼盛满风情,美目流盼的看向几人,红唇一抿,道:“诸位怎么这么急着走啊,留下来,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不见她这不要脸,装无辜的模样就来气,说:“呸,你这妖精。敢偷袭我们,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爷爷的厉害!”说着举剑便攻,亦武也飞身上前与她缠斗。

武二人虽是个中高手,可这花妖又不是凡人。

只见花妖手一挥舞,两条花枝自梅花树上逸出,眨眼间便缠住二人,将二人拖在地上向梅花树靠近,吊在了树上。

不使劲挣扎道:“你这死妖精不讲武德!有本事别用妖法,公公正正地跟老子打一场!”

花妖看向树上挣扎的二人,轻蔑一笑,说“切,我又不傻,你这臭男人还是乖乖闭上嘴,等着做你姑奶奶的晚餐吧!”

说罢,露出了狠毒的表情,又冲着李望宸和澄凉道:“我想二位应当不会像这两个蠢货一样不识抬举吧。”

李望宸反问道:“哦,那姑娘想如何?”

“自然是要你们的命!”说罢,花妖催动法术,招来无数梅花,以花瓣为刃,形成道道攻击,向二人袭来。

花瓣纷飞,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李望宸剑光一闪,利刃出鞘,抵挡这些花刃。

这些花瓣似乎十分害怕他手中之剑,剑锋拂过之处,花瓣立时溃散。

澄凉也挥动手中拂尘,抵御花刃,同时她的眼睛中青色光芒又一闪而过。

她已看出这花妖修为不高,白日不好现身,只有夜晚才敢出来吸人阳气修炼。之所以留了不亦武一命,恐怕也是因为修为低,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掉这么多阳气,而且此地偏僻,少有人来,她留着他们,也能多饱餐几顿。

现下在白日现身,也是因为澄凉破了她的阵法,她怕几人离去这才不顾青天白日,现身阻止。

澄凉将拂尘一挥,花瓣一下子便被驱散,她又从布兜里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铜钱剑,掐了个诀,祭起铜钱剑,铜钱剑在空中一下子增大数倍,以雷霆之势向前刺去,中途又好几束花刃攻击,都抵挡不住这铜钱剑。铜钱剑速度飞快,花妖躲闪不及,直取花妖面门!

花妖又运起法术抵挡,终是不敌,被铜钱剑击破防御,吐出一口血,身受重伤。铜钱剑在最后关头停下,再进分毫便可取她性命。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别杀我,别杀我!”此时的花妖已不复方才嚣张的模样,在铜钱剑的威胁下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十分狼狈。

澄凉剑指并起,负手而立,道:“汝设此迷阵,迷困进山之人,使其受瘴气侵害,又吸人阳气修炼邪术,害人性命,还敢求饶?”

“不不不,别杀我,求大仙,求大仙,只要大仙饶我这回,我定重新作妖,永不再犯。”花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她深知自己大难临头,在劫难逃,生死全凭这位“大仙”做主。

澄凉没有跟她废话,她害人性命,自然要血债血偿。

她掐诀控剑,只见这铜钱剑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前刺去,取了这花妖性命。花妖惨叫一声,倒地身亡,人形身躯也消散不见,身为花妖本体的那棵梅花树也彻底没了生机。

花妖身亡,梅花树上吊着不亦武的树枝也随之断裂,二人从空中掉落。

幸好亦武在落地前来了一招漂亮的鹞子翻身,平安落地。只是不却没这么快的反应,实打实的摔在了地上。

李望宸上前,问二人:“怎么样,都没事吧。”

亦武:“回公子,无事。”

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没事没事,公子。 不过道长,你刚才可太帅了,原来你真会法术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骗人的,谁知你三两下就把那妖怪给解决了,真是太厉害了!”

李望宸看向澄凉,只见澄凉一手负剑,一手执拂尘,立在阳光里,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既没有受到夸奖崇拜的沾沾自喜,也没有故作清高的虚伪冷淡,只是静静地盯着某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铜钱剑又恢复了刚才的大小,澄凉将铜钱剑和拂尘收进布兜里,又从中拿出了一张红纸,小心翼翼的将她开始时打落的那根倒长的梅枝包好,收进了布兜。

别的也就算了,只是那拂尘不小竟也能放进布兜,布兜装了许多东西,却还是方才的样子,瘪瘪的,轻盈的跨在澄凉肩上。

澄凉又颠了一下背上的小包袱,从地上拾起根树枝当拐杖,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下山吧。”

澄凉又运起罗盘指引方向,罗盘无风自动,指针指出了正确的方向。

不觉得新奇,于是便问道:“道长,我们进山时也带了罗盘,可还是迷路了,您这个罗盘能行吗?”

澄凉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此罗盘并非凡物,自然与你们的不同。”

不将信将疑,不过眼下除了跟着这道姑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四人便跟着罗盘指示的的方向下山。

亦武在前面开道,不挤到澄凉身边,说:“唉唉唉,道长,看你拿了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说着要接过澄凉肩上背着的包袱,澄凉抓着包袱不肯撒手,意思是不用他拿。

不也没有坚持,又挤到自家公子身旁,滔滔不绝的聊着这几两日的经历,直把李望宸烦的难受,给亦武递了个眼神,将这小子拉走。

终于,天黑之前,四人走出了这座无名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