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天理难容

燕南飞先查看了信函，的确是写给完颜宗望的信。信中说明了城中的各种情况，兵力分布，以及联络方式。这是梁师成叛国投敌的铁证，毋庸置疑。

他强忍怒火，让四人一一录了口供，并签字画押。厉声问道：“这么说宋军夜袭金营的消息，也是你们送给金军的吧？”

曾择吓得心惊肉跳，马上辩解：“不是我们所为，此事与我们无关，不要冤枉我们。”

“那与谁有关啊？想必你们是知道的吧？”

“我们不敢说。”

“不敢说？”燕南飞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背后有大人物支持。为了彻底查清事情真相，忽然灵机一动，严肃说道：“如果你们谁能说出实情的话，我可饶他不死。”

四人为了保命，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是宦官邓珪报的信，他可是童贯和梁师成的心腹红人。”

“邓珪？他现在哪里？赶快说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曾择知道无法隐瞒，只好如实说道：“邓珪已经秘密返回了城中，他不敢回宫，就躲藏在一间房内，是由我给他送吃的用的。”

燕南飞心中大喜，不露声色，严肃说道：“很好。那你赶快领我们去找到邓珪，将功补过。”

“是。”曾择别无他法，领着大家很快来到了邓珪藏身之处，小声叫道：“我是曾择，赶快开门，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邓珪不知有假，马上打开了门，嘟嘟囔囔地说：“你怎么才来啊？可饿死我啦。”

燕南飞飘然而至，出手如电，迅速封了他的穴道。

邓珪大惊失色，破口大骂：“曾择，你竟敢出卖我？看童大人和梁大人怎么收拾你。”

“你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曾择深感愧疚，马上低头不再言语。

燕南飞严厉问道：“邓珪，是谁给你的情报？又是谁让你将情报送给金人？如果你能说实话，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他心存侥幸，以为只要坚持不说出实情，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于是，冷冷说道：“燕驸马，什么情报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燕南飞见他顽固不化，企图蒙混过关，不由怒火万丈。一脚将他踢出丈远，飞身过去踩在他身上。

邓珪疼痛难忍，大声叫喊：“燕驸马，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让我说什么啊？”

燕南飞见他十分强硬，不肯招供，气得浑身难受，大声吼道：“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实情，或可饶你不死。否则，定将你大卸八块，为死去的秦凤军报仇雪恨。”

邓珪自知罪恶滔天，难逃一死，所以咬紧牙关，坚持到底。大声抗议：“我什么都没做，你让我说什么啊？这不是为难人嘛。”

燕南飞见他态度强硬，不肯主动说出实情，马上使用分筋错骨手点了他的穴道。顿时感到浑身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不由自主地满地打滚，疼痛难忍，大喊大叫，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他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太监，根本受不了这样的酷刑。嚎叫了一会，浑身大汗淋漓，实在是熬不住了，大声喊道：“燕驸马，你快住手吧，我什么都说就是了。”

燕南飞出手解除了他的穴道，疼痛顿失，不住地大口喘气。这才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主和派李邦彦，为了报复主战派李纲和种师道，重新夺回主政大权，将秦凤军要夜袭金营的具体计划和时间，告诉了枢密院事李棁。

李棁心中意会，马上将这一重要消息告诉了邓珪。他在梁师成的默许之下，立即连夜出城，冒死将装有机密的腊丸，亲自送到完颜宗望手中。

他心中大喜，马上研究对策，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张网以待，致使秦凤军陷入重围，几乎全军覆没。

那么，邓珪为什么甘愿做金人的走狗呢？

原来，他在出使河北时被金军俘获，吓得跪地求饶：“你们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帮你们做。”

刘彦宗深谋远虑，趁机将他收买，回到宫中做了金人的奸细。

燕南飞和赵香云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由怒火万丈，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杀了邓珪，以解心头之恨。

燕南飞让他签字画押后，见已到半夜，无法立即报告皇上，于是，将他们秘密关押起来，严加看守。

他处理完毕，这才与赵香云回到驸马府，走进她的房间，坐在**发呆。

赵香云知道他心情烦躁，十分苦恼，心疼不已。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亲切安慰：“燕子，师姐知道你为朝廷日夜操劳，非常辛苦，赶快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师姐，我真的感到好累好无奈啊。没想到朝中官员，为了自身的权力和利益，竟然投敌卖国，牺牲那么多秦凤军兄弟的生命，真是没有人性，天理难容啊。天哪，我们的大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赵香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冰山一角，更不知道背后各种政治斗争、权力斗争、派别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

她见燕南飞痛苦不堪，心里非常难受。只能以女性的温柔，紧紧抱住他，不断亲吻，给以鼓励和安慰。

两人虽然苦恼、彷皇，但是不会被困难所吓倒。因为他们是大宋英侠，具有坚韧不拔、无所畏惧、智勇双全的优良品德，不仅会勇敢面对现实，而且已经在斗争中逐渐成熟，在战争中迅速成长……

宋钦宗和吴敏听完燕南飞的讲述之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感到难以置信。

燕南飞把邓珪的口供呈给宋钦宗，认真说道：“皇上，你必须快刀斩乱麻，才能力挽狂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钦宗看后拍案而起，龙颜大怒，立刻宣布第一道圣旨：罢黜李邦彦、李棁、梁师成之职，待罪候审。

燕南飞和赵香云心中大喜，齐声说道：“皇上英明，大宋有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