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贤殿内素来是安静的。

可是此刻不止一个人的笑声,秦肆酒听了谢玄的话后竟也笑了起来。

秦肆酒的眼神从谢玄的锁骨处一寸一寸落到他的脸上,直到对上那抹玩味的眼神才停下。

而谢玄则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即使被人牵制,他却依旧从容。

秦肆酒松开谢玄,缓慢地站起身。

“人人都称渊王体弱,整日逗鸟听曲,端的是风雅二字。”

仿佛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秦肆酒忍不住嗤笑出声。

“若是被世人瞧见你这副模样,又该如何说?”

谢玄悠悠抬眸,扫了一眼秦肆酒的背影。

“皇上当真以为臣在乎?”

谢玄站起身,用扇子抬起秦肆酒的下巴,“乖乖做个不懂事的皇帝,别妄图做那些无用功。”

他将扇子合上走到门口,微微侧头,声音似笑非笑:“不然...”

“古有指鹿为马,今有臣指白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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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看着谢玄的背影,轻轻拍了两下手。

“好一个指白为黑。谢玄,没人告诉过你...太过自信不是什么好事吗?”

谢玄刚将大门打开一个缝,有风灌进来。

他边咳边笑了一声,“无人。”

秦肆酒慢悠悠走到谢玄身边,将一只手贴在门框上。

他点点头:“好啊,那朕今天便教教你...”

秦肆酒猛地将门合上,声音里是越来越凉薄的笑意,继续说完了后半句话:“..何为谦逊,何为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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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的动作快极了,几乎是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将桌旁立着的一柄长剑抽出,直指谢玄的心脏。

谢玄的身子骨看起来柔弱,风一吹就能倒,可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凌厉。

他一个转身让秦肆酒扑空,紧接着手中的羽扇也直指秦肆酒的心脏处。

垂眸看去,那上面的羽不知道何时被锋利的利刃所代替,只需再往前那么几分便能将秦肆酒贯穿。

秦肆酒眸子中逐渐沾染上疯狂。

像这种互相僵持的画面,通常来说双方都会选择各退一步。

但秦肆酒不。

秦肆酒紧盯着谢玄的眼睛,一步一步往前走。

谢玄也没有退让半分,表情都没变地看着他此时的模样。

羽扇上面的利刃离秦肆酒越来越近,只听见一道利器刺穿血肉的声音响起,秦肆酒忽地勾唇笑了。

在羽扇贯穿胸膛的同时,谢玄的心脏往上也被秦肆酒的长剑贯穿。

“尊卑二字,便是我为尊,你为卑。”

说完,秦肆酒一把抽出利刃,带出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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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贯穿身体乃是锥心之痛,偏偏二人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谢玄微微垂眸,鸦羽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就那么看了好一会,他才笑道:“本王自诩从未看错过人,不过今日...”

他的手轻轻抚了一把胸膛之上的伤口血迹,“...皇上倒真是让臣刮目相看。”

这话说完,谢玄身体晃都没晃一下,步伐依旧稳健,推门走了出去。

亲贤殿内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1001看着不断向外涌的血迹,连忙说道:

【宿主,您赶紧宣太医啊!!】

“用不着。”

秦肆酒脸上的血色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