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官造反?

宁清风目光冷然的看着魏真行。

此时此刻,他已然明白,魏真行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便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宁院长,你守你的城,我享我的乐,你做你的忠良,我做我的佞臣,咱们互不干涉,等到大烈城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好吗?”

魏真行玩味的看着宁清风,笑容满面的淡淡道。

“魏城主,你说错了一件事情。”

宁清风闻言,突然看着魏真行,笑了起来。

那笑容,无比的灿烂,可是落在魏真行眼中,却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惶惑不安感。

“我说错了什么?莫非,你要杀官造反?”

魏真行缓缓道,手已是摸到了脚旁的一柄长刀,身体更做好了飞速后撤的准备。

“你错在以为等大烈城破,我会离开!我宁清风读万卷,行万里路,很清楚,读人,此时不挺身而出,更待何时?”

宁清风笑容依旧,淡淡道。

“你打算和大烈城共存亡?”

魏真行眼角微跳,不敢置信的望着宁清风,缓缓道。

“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

宁清风笑容平和,缓缓道。

“佩服,佩服!那你还和我纠缠什么,赶快去守你的城,让我再多安枕几日。”

魏真行怔了怔,旋即大笑,毫无诚意的向宁清风拱了拱拳,笑吟吟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如今的我,已经连死都不怕了,你觉得,我这个读人,还不敢

杀官造反吗?”

而在这时,宁清风笑容顿收,看着魏真行,淡淡道,话语平和,可字语如剑,令人不寒而栗。

魏真行颤栗,瞳孔倏然缩小,不假思索,单掌拍地,立刻便要飞身后撤。

铮!

但不等他有任何动作,沿着虚空中,陡然有阵阵可怖的剑鸣声响起,一声接连一声,倏然便将周遭尽皆笼罩。

“宁清风,你疯了?!你拔剑之时,便再无回头路可走了!”

魏真行手握长刀,警惕看着宁清风,沉声大喝。

“我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何况此时?看清楚了,读人,也敢拔剑!”

宁清风笑容灿烂,根本不理会魏真行的一言一句,持剑之手平平举起,旋即,仓啷一声,利剑陡然出鞘,一蓬蓬蓬勃的剑气和剑光,就如同初升之朝阳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魏真行袭去。

魏真行挥刀格挡,刀罡纷飞,但这一剑,实在是太过绚烂,眨眼间,便将他淹没。

铿!

旋即,沿着光幕中,有利刃断裂声响起,旋即,万千夺目璀璨的森然剑华,倏然凝成一线,掠过了魏真行。

魏真行身躯挺直,站在原地,双眸死死盯着宁清风,渐渐黯淡的眼眸中,仍是无尽震颤和迷惘。

那模样,就如哪怕是他至死,都不敢相信,读人竟然胆敢拔剑!

“读人,拔剑,便要这天下见光明!”

宁清风反手长剑归鞘,语调淡漠,但眉眼,却仿佛变成了二十岁时那个初窥剑道门庭的

少年,哪怕是天王老子在此,也敢问剑,比一比高低!

“大烈城城主,魏真行,已死!”

旋即,宁清风伸手抓住魏真行的头发,往上一带,头颅立刻沿着脖颈而落,被他挂在腰间,踏云而起,向着周遭四下,大喝出声。

一声一句,冷冽清越,顷刻间,便如雷霆,传遍了整个大烈城。

旋即,宁清风身影,出现在了大烈侯别院,院中空空落落,白地一片,犹如是被蚂蚁搬家,一切无存。

“不诛蛮兽者,杀!”

继而,他再出现在霍家与李家等世家门前,没有进入一步,直接悍然拔剑,一剑光寒,掠过大片大片恍若仙境般的区域,带起一条长长沟壑,就如是被人以巨大无朋的犁子,犁了一遍!

宁清风转身离去时,腰间长剑铮鸣不止,剑意接天。